方晴,你也是不容易,你家陆江庭太不像话了。伺候生病的老人有多难,我清楚得很。当年我家男人的婆婆生病,他爹娘不管,可都是我这个孙媳妇去伺候的。”

    她靠近方晴小声说:“人老了是臭的,给她洗澡,扶她上厕所,还是给她擦屁股,可把我恶心得紧。也就那会儿男人对我还好,不然我可不干。”

    方晴听她说的这些,恶心得一阵恶寒。

    “还得伺候屎尿呢?”

    “那可不?这人要死,不是两眼一闭就死的,身上的零件是一样样坏。我家那老太太,先是眼睛不好使,后来又是耳朵不好使,然后手不利索,筷子都拿不稳,需要人喂饭,穿衣洗澡上茅房都得人伺候。

    再后来腿也不好使好,洗澡还得我抱着。再后来脑子也不好使了,听不懂人话。白天呼呼睡,晚上哇哇叫。我的天呐,你是不知道,我差点被那老太太折磨疯。”

    方晴被她吓得脸色发白,她一直想着老太太还好,能帮忙。

    可是老太太已经开始眼睛坏了,那下一步是不是耳朵要坏了?

    “你夫家人那么多,怎么就叫你伺候了?”

    “我乡下来的,人老实啊,好欺负呀。当然,他们一家也知道伺候那老太太多难,那几年对我可好了,我想吃什么给买什么,我家男人还时不时的给我买点小礼物,给我哄得团团转,其实就是怕我尥蹶子不干。

    其实我心里都清楚,可怎么办?我就图他们那会儿对我好,对我有求必应。我辛苦也就辛苦了,好歹我好处也拿了不少,几个姑姑来看老太太,都给我塞钱。要是他们对我不好,还敢给我甩脸?哼,那伺候人的活儿,谁给我甩脸谁干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