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想让梦里的事成真,于是亲自教耀儿读书,未曾想过,他竟然在悄悄习武。

    难道不管他做多少努力,梦里的一切依然无法避免吗?

    沈弗寒闭了闭眼,尽量平静地问:“是不是你四舅舅教的?”

    整个侯府,也就只有沈弗忧会做这种事了。

    沈成耀的目光闪了闪,但还是很讲义气地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这种拙劣的戏码,沈弗寒一眼看穿,淡声问:“你娘亲呢?”

    “娘亲在睡觉……”

    沈弗寒道:“去喊她起来。”

    一听能远离舅舅,沈成耀跑的比丫鬟还快,一溜烟进屋了。

    屋里很快便传来沈弗念不耐烦的声音,显然被人扰了清梦之后,脾气格外暴躁。

    温嘉月没再多听,看向沈弗寒,一头雾水地问:“侯爷,你生什么气呢?”

    沈弗寒顿了顿,解释道:“既然选了科举这条路,便应该专心,如此朝三暮四,只会名落孙山。”

    温嘉月有些无语:“耀儿还小呢,而且他只是扎个马步而已。”

    “不只是扎马步,”沈弗寒淡声道,“他还学了别的。”

    “那他还挺厉害,”温嘉月忽的想到一个好主意,“不如这样,让耀儿从武吧,反正你说过他不是读书这块料,说不定做武将更……”

    “合适”两个字还没说出口,沈弗寒便道:“不行。”

    温嘉月诧异地看着他:“为何不行?”

    沈弗寒冷声道:“我说不行就是不行。”

    “哪有你这样的舅舅,”温嘉月很不理解,“你为何非要让他读书?”

    沈弗寒沉默下来。

    他能看出来,耀儿读书时并不开心,目光呆滞,松散懒怠,像是失了魂。

    方才扎马步时,虽然累,小脸也憋得通红,但是眼睛炯炯有神,更没有放弃。

    为了一己私欲强行逆转一个人的命运,确实不太妥当。

    此事对于那些梦来说确实无关紧要,不如就此算了吧。

    他想通了,没想到最难缠的人是沈弗念。

    一听他说想让儿子习武,她马上慌了,问:“大哥,你是不是不想教耀儿读书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