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哥儿再度瘪嘴,“我不会打人。”
“打人在京城上不了台面,在北地是可以的,但在这里,别用你搞丁瑕瑜那套了。”谢双将他放下来,“这几日,丁瑕瑜就要回北地了。”
安哥儿听着丁瑕瑜三个字,腮帮子一下鼓起来,心虚得要命,一个字都不敢说了。
“她杀你,不是因为你动了她的肚子。”谢双坐下来,敲了敲桌案。
本意是想让安哥儿看过来,让他坐下说话,却看小孩脑袋耷拉的更低,手指捏着衣角,一副非常惊慌失措的模样。
谢游抱着手,靠着门口,用口型无声给小叔叔说:“他胆子可小了。”
也不是小,一会儿,一会儿没有。
谢双让自己声音柔和了点,但是叫了他的大名,“张淮慎,你知道和你不对付的人要遇到了,要如何让自己更有胜算吗?”
安哥儿眨眨眼,扬起脑袋看谢双,“先下手为强。”
“谁教你的?”谢双问。
安哥儿脖子一缩,不敢说话,呼吸都不敢了。
丁瑕瑜这件事,他没后悔,可现在他是真有点怂。
想着大不了就是一死呗,可是鬼门关走了一趟,生不如死的感觉,让他这辈子都不想回忆了。
大雨天,冰凉的井水,稍微有点动静,他就得藏到水里。
没人能来救他,雷声在耳边轰隆隆响起。
“谁告诉你的?”谢双再问。
安哥儿小声:“很多人。”
“比如?”
“大伯父,谢家两个舅舅,母亲,还有奶娘……”余光又去看了下谢游,捏着衣摆的手指更加无措地用力。
“那你准备如何先下手为强?”谢双问。
安哥儿目光茫然了。
他乖乖地摇摇头。
这还真不知道……
谢双笑了一声,觉得这孩子真是可爱到他了。
“你谢三舅舅给我飞鸽传书来,说丁瑕瑜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大伯父的,所以她不敢留下来,因此……”
“什么?”安哥儿声音一大,扬起脑袋,嘴巴都能塞下好几个鹌鹑蛋,“什么!”
满脸的不可置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