峰哥儿很困惑。
前些天苏姨母也日日见他,为何感觉与现在截然不同。
那时,她对他淡淡的,她整日有许多事要忙,顾不上搭理他。
今日为何突然如此亲近,一下子变了个人似的。
“也怪姨母,这些天一直忙忙碌碌未顾上你,明日起你跟着姨母在香坊住几日好不好?换个住处散散心,姨母陪伴你。”
峰哥儿觉得闷得慌,想推开苏芸,但他的手却使不上力气,到底还是垂了下去。
推开苏芸,就再也无人关怀他了。
他便乖巧地站好,任由苏芸抱着。
有个温柔的长辈宠他、爱他,自是比孤单无助强许多。
他半信半疑地从苏芸怀里仰起头,“当真么,我以后可以叫你姨母?还可以常常和你一起?”
“自然可以。”苏芸怜悯地看着他,抚了抚他的脑袋,“我知晓你的心思,你很渴望你娘、你爹都爱你,可他们却有繁重的差事在身上,每日要去养济院做工,还有各种各样的牵绊,未能常常陪伴你,叫你心里空落落的。”
峰哥儿鼻头又开始泛红,“他们算什么爹娘,他们根本不爱我,我也不稀得叫他们陪,我很快会长大,长大我就自由了!”
苏芸笑起来,“莫说气话。”
她拉着峰哥儿去圆桌坐下,端详着他,极尽温柔地打商量,“你不喜读书,定是因为太无趣,是不是?姨母想个法子,明日寻个伶俐些的小丫头,日日陪伴你,如何?”
峰哥儿语气总算活跃起来,“好啊!”
他常常一个人,以前在侯府时也是如此,倍感孤独。
但那个时候他日日去族学,族学里学子极多,倒也算热闹。
加上他聪慧,发言都在点子上,夫子时而夸赞他,他便总能收获旁人羡慕的眼神。
自从被侯府赶出,被他父亲送回来,他从早到晚都是一个人独处!
见了他娘也说不上几句话。
要是有同龄人陪伴,那是再好不过了。
苏芸说到做到,次日香坊来了个叫秋葵的丫头,她来的时候是晌午,峰哥儿刚睡了懒觉起来。
听闻隔壁似乎有讲话声,他走过去推开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