诚惶诚恐,讲话磕巴的畏缩相。
韦映璇今日第一次来,只在院中站了不到半柱香,便直观地感受到规度书院里处处自由的气息。
不是毫无秩序的自由,而是心灵上的自在。
学习氛围很浓厚,却不是被夫子拿着戒尺荆条抽打出来,而是发自内心的自觉,每个人都很快乐。
反观宋氏族学,却是十分沉闷严肃,人站在族学门口都觉得窒息。
“难怪远哥儿喜欢这里。”她情不自禁道。
裴祖顺刚好进门来,听见此话,笑的如沐春风,“夫人竟未觉得此处混乱无状,毫无规矩可言?”
“不会。”她道:“学习氛围浓厚,每个人都很自在,平和。”
整个书院里,看不到愁眉苦脸捧着书的学子,也感受不到灰心丧气、怨天尤人的气氛。
学子们并无功利心,而是为了兴趣而读书,因为探索而钻研。
这里的学子并不热衷讨论功名,无人提春闱秋闱。
便是如此,听远儿说,他的同窗里已有好几个未到十五岁便中秀才的。
裴祖顺笑道:“那是您难得开明,若换了您父亲与兄长那般大儒来此处,恐怕此时已经气的拂袖离去。”
韦映璇跟着笑,“我若不开明,怎会让远儿拜您为师?”
她和裴祖顺相识已有大半年,早已熟稔,讲话便十分松弛,落落大方开玩笑。
裴祖顺便正色道:“无规矩不成方圆,这里自然也有秩序,只是不同于一般书院的秩序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韦映璇点头,“听远儿说,课堂上很安静,夫子讲话时无人出声打扰。”
其实是夫子课讲得好,引经据典,生动有趣,大家听得聚精会神,顾不得说话。
“马上习字赛开始,夫人可在此休息片刻,我且得去住持。”
韦映璇朝他一福,“叨扰了,您快去忙。”
裴祖顺正要说什么,这时走廊边掠过一道白色的身影。
“章华兄,我那篇……”
声音戛然而止。
那道人影矗立在门边,突然不语,也不动了。
韦映璇看过去,也一愣。
“明耀,你来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