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人抱盆炭火进来。”
韦映璇忙客气地谢过,“不用,我不觉得冷。”
目光终是对上了。
是有些尴尬,但还好,真正面对时,反倒比她先前顾虑中的要自在不少。
至少她能随口寻个话题与他寒暄,未到彼此尴尬无言的地步。
多年通信,她知道董昭是一个很不擅长打开心房的人。
他们还做笔友时,他便是有事说事,有一说一。很少谈及念头、感想、心事。
他的信里,从未提过他的身世、日常,也从未对她倾诉过什么烦恼,叫人不知晓他生活是如何的。
后来知晓他是性格使然,不会向人提这些。
不是无心事,而是心事埋得太深。
也许还有刻意压制的原因,她在明处他在暗,他知晓她已经嫁了人。
上辈子他后来给她的信里,其实能感觉到他态度上的矛盾之处。
既想冷淡着,却又次次都回信,他自己虽不擅长倾诉,但若遇上她絮絮叨叨,他也会耐心地写一封很厚的回信,字里行间皆是开解。
想到那些信笺,她心里暖洋洋的。
此刻无外人在,斟酌再三,她还是道:“翠鸣寺那日,危急关头很感谢你相助,救了远儿一条命,也谢过你替他报了仇。”
“远儿将此视作一辈子的恩情,我也一样,日后但凡有我出力之处,我必会在所不惜。”
是无用的话,可能他还会觉得客套,她却不能不亲口道谢。
她心里也是如此想的。
金银财宝,偿不了救命恩情。
“不必生分,你我多年笔友,我顺手相助并不需你谢。”他脸色仍温和,语气却低沉。
“好。”她也爽利,说道:“仅此一次表达我的谢意,日后我便不挂在嘴边了,还是那句话,我知晓你什么都不缺,但这份恩情我却不会忘,今后日子还长……”
“你不必觉得亏欠我,你未欠我的。”他打断,“我救了远儿,是因为我是他的师父,喝了他的敬师茶,便要照顾他一辈子。”
是不想她添了负累。
韦映璇很动容,“在你看来不算什么,却叫远儿铭记一生,他自小无父缘,你替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