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弄来的闲钱却半个字不说。
新宅里,配了大管事,还有下头婆子丫头十来个,后厨、杂仆十来个。
近三十来号下人,只伺候他和韦映雪,今日多峰哥儿一个也游刃有余。
两个丫头端着托盘进餐厅,各色饺子装了十几盘上了桌。
宋拓很满意今日的家宴。
——只要刻意回避峰哥儿那日在皇宫里是如何背刺他的,将这个孩子的反骨和叛逆都抛在脑后,他便还是觉得其乐融融的。
有暖床的女人,有儿子,不再有碍眼之人。
韦映雪主动劝和,“忠良,这些天你都未见你父亲,今日是一家团聚,你总该和你父亲正式道句歉,说句对不起。”
她怕宋拓心里还有芥蒂。
宋拓便沉沉地看峰哥儿,“我未养过你几日,却生了你,还给了你荣誉,你那日在殿上向着旁人指责为父,叫我很心寒,因而这阵子冷落了你。”
韦忠良面上讪讪,心里却想,他那么做自然是为了报仇,叫宋拓当着满朝文武颜面尽失,也是为了叫远哥儿彻底离开侯府。
傻子才不那么做。
但他如今乖觉很多,只一味作出愧疚表情。
不知是因为认识了方亭,还是因为知晓了他娘要怀孕的打算。
近来他性格又有了变化,在韦映雪和宋拓面前都变得十分狡猾,不再透露真实念头。
他端起酒杯,诚恳地说:“父亲,儿子知道错了,儿子那日昏了头才故意那般说,儿子给您赔罪。”
宋拓接了他敬的酒,一抿入喉,“你还小,那日意气用事,等以后长大了你会后悔那日的举动。”
本还要再训斥几句,但他想到峰哥儿也不是一无是处。
虽然毁容,却还是能够轻轻松松考中伴读初试,成为幸运的十人之一。
便是说,他在学业上的灵性和实力还是很强的。
宋拓未对他冷言冷语,只是惋惜地看着他,“你本来可以有不同的境遇,却坏在了规矩二字,望你日后好好念书,侯府还等着你来振兴。”
“也莫悲观,你才九岁,脸上的疤痕过五六年会淡,以后迟早能入仕,待到那时便是你为侯府争光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