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能好转,便意味着时日无多。
保命都不易,又怎会发胖。
“祖母,您若是为孙儿着想,便该早日撒手归西去,而不是吊着一口气为难孙儿。”他盯着宋老夫人道。
宋老夫人自然不会回他的,他又说:“我叫你一声祖母,都是念在自小情分上,你为老不尊,叫艾家人耻笑,丢尽祖父的颜面,孙儿无论如何不能叫您葬去祖坟。”
“至多将你送回江浙老家,在老家寻一山头葬了。”
“这已经是孙儿格外念旧情了!”
“说起旧情,孙儿还有些心里话想和你倾吐。”他坐在床边,口气突然阴沉,“我小时未开窍,成年也开窍晚,如我母亲一般凡事不过脑,一直以为你做一切都是为了我着想,我是定是您心里的宝贝命根子。”
“然而现在,我什么都想明白了,您一辈子只记挂艾家人,只想扶持那些白眼狼侄儿。”
“你用宋家的银子喂肥了娘家人,叫他们越来越好,却不准我父亲去南疆战场!二十年前我正年幼,还记得南疆有动乱,我父亲与您商议,想在次日朝廷上请命去平反,先帝也有心用老勋贵领兵,而你却唱反调,死都不许我父亲离京挣战功。”
“你又哭又骂,以孝道压制我父亲,逼着他留在京城尽孝,你说北疆荒蛮之地,争来的战功无用,你又说战场无情,怕他战死在外。”
“我父亲老实人,不敢忤逆您,他哪里想到,您根本不担心他死在外,只是不想他携我母亲在外领兵,不想叫他在外头做一方将领,你怕你在侯府的权势被架空了,怕我母亲在外学了和您叫板的本事,回来后夺您的权力,你怕我父亲不在身边任你掌控,怕他变成事事听我母亲的。”
他语气忽然狰狞起,“我父亲庸碌了一辈子,都是你之过!到了我,也是一样!我那时失了差事,打算要去北疆战场上,只要朝廷给我机会,我宁可从一兵一卒做起。想来我若是愿意自降地位,从小兵卒做起,皇帝定允许我去战场,只要您点点头,我此刻早已在外头打了几场胜仗。”
“您却千方阻拦,不许我去外打仗!孙儿那时还未开智,凡事稀里糊涂,只知晓您不许便痛苦,却未深思您为何不许!”
“孙儿现在无比清醒,您就是祸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