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拓冷嗤一声:“那日我一巴掌已是看在她是孕妇的份上,她从头至尾骗我良多,若无这个孩子,我早送她去庄子上。”
又说:“她未免把孩子看的太重,我若还有爵位,她的孩子尚且算是宝贝。如今爵位都失了,我当真不在乎她腹中胎儿。若她做的太过,休怪我不客气。”
苏芸垂下眸,知晓宋拓对韦映雪再无情意了。
她次日出了府,偷偷去见齐妈妈,除了汇报宋府的事,还请齐妈妈转告韦映璇帮点小忙。
日子缓缓过,一场暴雪带来的寒气也再初春的阳光里渐渐消融。
西府迎来一件盛事。
是全族参与的爵位让渡仪式。
皇帝当时下旨时,兴许也不想横生枝节,便写得十分明确,让渡后远哥儿直接承袭南亭侯爵位,而非世子。
便是说,他小小年纪就是侯爷了,同时也绝了宋拓死灰复燃的心。
正月十八这天是吉日,全族齐聚新坟处。
祖坟还未修建好,但有简易祭台和列祖列宗牌位。
这一次,和离出宋府的韦映璇未到场。
宋拓自然也称病未来,只叫人送了让渡书,和代表着爵位的金印来,算是顺利交接。
他人未在,却不妨碍仪式办的声势浩大。
这仪式远哥儿是主角,一系列的仪式,敬告先祖后,算是在家族中确立了他的地位。
宋拓却在宋府借酒消愁。
他现在极少出门,爵位被夺后,他受不了城里人看热闹似的目光,更不想见族人嘲笑的模样。
听着西府那边传来的奏乐声,他心情极度阴霾,一杯酒接一杯酒往下灌。
还不到午时便喝的半醉。
苏芸在窗边悄悄观望,对着不远处一个男子招招手,自己便先走开了。
那男子是徐账房,手里管着宋府几处庄子铺面的账目,也是府里的老人,老夫人在时就十分信任他,是老夫人的得力助手。
老夫人交权之后,他因为算账算的好,照旧被韦映璇重用。
徐账房仓促地进了门厅,“老爷,奴才有事汇报。”
宋拓放了酒杯,双眼半阖,“说。”
“韦姨娘中饱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