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钰突然就不想,再继续说下去。
那些曾经的伤痛和怨恨,都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淡去。
她早就已经放下了这个人,放下了那段曾经刻骨铭心的感情。
贺城轩的喉结滚动数次,伸手想碰她散落的鬓发,却被偏头躲开。
他悬在半空的手,最终落在她身后的玻璃柜上,玻璃映出他泛红的眼尾。
在景钰沉默的间隙,贺城轩误以为捕捉到了她内心的动摇。
他深吸一口气,胸膛微微起伏,仿佛在积蓄勇气。
今晚,他决定第一次主动卸下那层,无形的铠甲,语气中带着罕见的柔和与歉意:
“阿钰,以前是我不对,没掌握好分寸感……”
他的声音略显沙哑,带着颤抖。
眼神不再如先前那般凌厉,而是蒙上了一层复杂的情绪,有懊悔,有自责,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。
这是贺城轩第一次主动揭开那段尘封的往事,直面自己的错误。
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腕表的表带,在这样的情境下承认错误,是他能做出的最大程度的让步。
他的自尊和骄傲,在这一刻被暂时搁置,只为了能换来她的一丝回应。
贺城轩的身体微微前倾,像是在等待着她的审判。
然而,景钰依旧沉默不语。她的眼神平静如水,看不出任何波澜。
时间在他们之间流逝。
贺城轩的喉结反复滚动,水晶吊灯在他眉骨投下森冷阴影,衬衫紧贴着胸膛,每一次呼吸都像在挤压胸腔里的铁锈。
他忽然抓住景钰身后的窗帘,丝绸面料在掌心拧出扭曲的漩涡,
"我是犯过错"
他喉结滚过沙哑的颤音,指腹重重碾过她的唇。
喉间突然涌上血腥味,他猛地攥紧窗帘,直到听见布料撕裂声:
"但你也找了别的男人。"
贺城轩几乎是用尽了全力,才说出这句话,
"我们打平了,阿钰。"
最后两个字突然变得绵软,像被雨水泡发的旧情书。
他觉得自己已经将自尊降到了最低点,只为了能换来她的一丝回心转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