急着走,我还有话问你。”
郑长工便站在门口等着。他看到太公看着信,手就开始抖动,脸色由暗红变为铁青;看完了,太公抬起眼皮,颤着声音问他,“你什么时辰到的?什么时辰接上少爷的?你去的时候,少爷是从哪里出来的?”
郑长工一一回答了太公的问题。
太公说,“我让你弄清楚,你见到他的时候,他到底在干什么?你看看你干的这事儿。你一个大活人就站在那里,居然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到你跟前的,让他两句话就把你蒙哄住了。他哪里是从学校出来的?他一天都没在学校里上课。开学头一个月,他就请了两次假,旷了两次课呀。今儿,他一早就出去了,一天都没上课,去了哪里谁都不知道哇。”
郑长工就说:“咦,不可能啊,当时他说,他是从大门出来绕到我后面去的,我也就信了。”
太公说:“你上他当了。唉!你玩不过他呀。”
郑长工自言自语地说:“他还和我要这封信看呢,我没给他。”
太公道:“这你就做对了。你幸好没给他,你要给了他,这才是大麻烦了。好啊,就为这一点吧,这一回我不责怪你。你还是没有经验呐,慢慢摸上了他的底细,就好了。下一回呀,不管送他、还是接他的时候,都要注意啊,你得帮我看住这孩子,他是我宋家的根儿啊。”
虽然太公并没责怪他,但郑长工还是觉得有点辜负太公,就怯怯地说:“老爷,我知道了。我向您认错道歉,今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,我会用心,加倍的用心,请您放心。”
“不知者不为怪,你不了解他,也不能怪你。慢慢摸透了他就好了。去看看,少爷又去哪里了?快去把他找回来,我有话问他。”
郑长工想起了魏长工的话,就直奔村口那棵垂柳树而去。果然离着那棵老柳树还有几十步远,就已经望见那树下有几十号人,挤在一起;再往前走便看清了,都是孩子。郑长工一边往前走,一边呆着脸,搜寻着大海的身影。直至走到跟前,终于在人堆中看见了大海那顶在全村孩子中唯一的学生帽。他这才看清楚,他之所以一直看不到大海,是因为这一堆人的个子基本上都比大海高,因为他们最大的比大海大四五岁,最小的也大一两岁,而大海又被他们重重包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