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是。”方大太太微微摇头道:“顾霖不一样。”
方大太太说道:“一个从乡村走出来的哥儿,背后毫无依靠,但在短短几年期间,便能来到京城同我谈生意,光是这一点,我便敬佩他。”
“其次”方大太太脸上的情绪复杂道:“夫君与公公终究在朝为官,天子脚下不比地方,多的是人盯着咱们方府,且如今形势并不明朗,若只是做些不招人眼的小生意便算了,香皂沐浴露的生意可谓是日进斗金,长久下去并非好事。”
“更何况夫君是言官,若是被人抓住把柄参一本,便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。顾霖为人直率坦诚,不似其他商贾阴险狡猾,此后便看他手段如何,若是他能立足京城,我们也不用自家的人便能坐收分红,既能将干系脱的干干净净,又能白得一份钱财何乐不为?”
婢女佩服道:“太太深谋远虑。”
方大太太微微低首,抚了抚腹部,想着哪是她深谋远虑,不过是形势逼人罢了。
她之所以对待顾霖这般和善,除了刚才说的原因外,还有便是顾及对方家中的郑解元。
对于郑颢的声名,她从方继越和自家夫君的对话中听过,先不说十七岁的解元在整个大乾朝中从未有过,便说对方读书不过六年,便披荆斩棘直至会试。
如此天资纵横之人,虽是寒门出身,他们无需惧怕,但也不能轻易得罪。
自小便被户部尚书的父亲培养政治素养的越秀,不怕得罪寒门,担心的是招惹朝堂上属于寒门一派的朝臣。
有方大太太派来的人协助,顾霖很快买下一间不算偏僻的铺子,而后安排人按照他的想法进行装饰,趁着空闲的时间,顾霖又去看房子。
这般过了三日,顾霖算着会试结束的时辰去考场接郑颢。
贡院。
从马车上下来,顾霖便看到一群脸色苍白的读书人从考场走出来,他们的表情皆憔悴无神,甚至有的人不知是怕冷,还是因为其他缘故,一边颤抖着身体一边走出来。
“小心!”
顾霖听到旁边传来一声惊呼,转头看过去,便看到一位面部毫无血色,唇色紫乌的男子晕倒在地,周边人一边惊呼,一边往后退去,很快,男子的家人围上来将其抬走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