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字。

    偷。

    跟侮辱人似的。

    孟东梅乐呵一笑,“老师学生咋了,难道就是圣人君子了?都一样吃五谷杂粮长大的,指不定啥时候就猪油蒙了心呢。”

    这种事又不是没见过。

    “那句话咋说的来着,哦,我想起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窃书不能算偷,读书人的事,能算偷吗?”

    孟东梅说罢哼哼了两声,“反正我逮到过现行,你真要是遇到说话得委婉点,别太直接,不然人家面子上也过不去。”

    说着又道:“人来了就机灵点,多看着点,懂吧?”

    这种事情防患于未然实在是太难了。

    “要是遇到小孩子,要格外慎重。”孟东梅多说了两句,“别忘了这里是机关小学。”

    晏城市机关单位领导的孩子在这里念书。

    她们没必要得罪。

    若没有上辈子的经历,沈穗怕不是真要当个愣头青。

    这会儿她笑着应下,“我晓得了,谢谢孟姐。”

    孟东梅瞧着那干净又有些清瘦的脸,眼神透彻明亮。

    “怎么看你都不像是生了孩子的。”

    年轻的跟花骨朵似的。

    低头看看自己这膀大腰圆,孟东梅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她要是跟沈穗似的,老焦还不得夜夜做新郎?

    哪跟现在似的,恨不得离自己八百丈!

    沈穗笑了笑,“我结婚早,那会儿生她也吃了不少苦头。”

    她把剥的瓜子放在小满手心,“不过好在现在还有她陪着我,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过。”

    孟东梅的话,沈穗其实并不好作答。

    索性自戳伤疤让人来安慰自己。

    果然孟东梅一下子心理平衡了,人无我有的庆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