爄挥手，皂吏给每一位乡贤倒茶，而后退去。
外面风声凛冽，屋内气息更为肃然。
县丞赵蓐笑吟吟看着诸乡贤：“朝廷赋税，有劳诸位了，诸位官身可免，百姓不可。”
听到此，有胖乡贤虽喜但还是忧愁：“灾荒日，村中人家无甚粮食，如此为好。”
知县背对众人，望着干枯竹林。
赵县丞继续道：“南洛镇乡里长已承接赋税，诸君乡里流寇肆虐较少，自然无恙。”
其他乡贤彼此对望，眼神闪过狠厉，反正压榨压榨百姓，苦一苦村民罢了，收税又收不到他们身上，大不了今年盯住下人，让他们少剥削点，度过今年再说。
胖乡贤起身：“既如此，吾等愿下乡催税。”
赵县丞笑吟吟点头：“有劳诸位，介是烟花楼为诸位摆酒。”
乡贤散去，知县马爄神情恍惚，昔日流寇来时他想保卫民众，但终究抵不过众人，如今催税他想一旨朝廷告知民生艰苦，但被上官斥责，妻子劝他莫要如此，手下也劝他莫要上告，他再次无言。
马爄深知，此次赋税之艰不知道会引起多少民变，又有多少人进山为匪。
“催税非汝之愿，陕西遭灾，周边仍赋税不休，江南赋税更是多了数项，只能苦一苦百姓，希望百姓能知朝廷之苦。”
“边镇后金，沿海匪患，陕西民变，那一处不需要钱财？”
马爄低语，这一刻他目光不再是悲悯，而是变得冷冽郑重。
赋税绝不可休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