私开,靠的可不是他们这些小小知县,县丞。
各路皇子且不说,内监一党户工张彝宪为首,东林各大人钱谦益为首,党派交织,权倾朝野。
谁敢动来县,便是掘了这些人的命脉!
来县,缙绅周家。
县城几家缙绅纷纷汇聚,开怀畅饮。
“听闻莒州那位魏同知可威风的很,手都伸到吾等卧榻之侧了。”
放下酒杯,有缙绅不满冷哼。
“杀了几个鞑子,便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了。”
“若是相安无事还好,要动吾等铁矿生计,只怕这位莒州同知,活不了多久了。”
周家家主眼底闪过几分狠辣,轻蔑嗤笑。
开矿榷税,自万历年至今,历朝历代那么多大人物,甚至连神宗皇帝都不曾做到。
一个小小莒州知州,卷入其中,顷刻便是身死而已。
“不必理会,诸君满饮此杯!”
马蹄踏足官道,脚步整齐划一,井然有序。
红袍猎猎,于此等刺骨寒冷的王朝末年,生出几分微弱炽烈。
战马上,魏昶君迎风勒马。
身后跟随的,是五十火绳枪兵,五十巡山轻骑,二百红袍军卫。
巡山轻骑由总长陈铁唳率领,火绳枪兵由总长岳豹率领。
二百红袍军卫,则是由他亲自率领。
然而此刻,魏昶君勒马驻足,神情复杂。
来县矿脉丰富,也意味此地多山。
如今大雪封山,无以为生的矿民自周边草棚中瑟缩,便在草棚外,亦能一目了然。
稀疏野草搭建陋棚如何能抵厚重积雪,发出吱呀声响,摇摇欲坠。
几岁孩童麻木发抖,于室内看着这一幕,并未逃离。
身旁赫然是骨瘦如柴少年,拼尽全力捂着孩童,唇色乌青。
大雪中已有尸骨躺倒,身上不着片缕。
难受情绪翻涌,魏昶君闭上眼。
这些都是和他一般的人,活生生的人,生活在距大国四百年前的,鲜活性命。
他们不是史书上寥寥一笔,勾勒出的大雪,动辄死伤千百的文字。
翻身下马,魏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