毛蹿到房梁上打滚。
\"老张头别愣着！\"陈嫂子掀开保温桶，舀了勺酒酿圆子搁在桌上，\"槐花蜜腌的甜馅儿，配您自带的龙井正好。\"她转头朝厨房喊：\"李婶啊，再给老张头盛碗小米粥！\"
李婶应了声，布满茧子的手在青花瓷碗沿转了个圈，\"早给您留着锅底的稠粥呢。\"蒸腾的热气里，她手腕上的银镯磕在灶台边叮当作响——那是老李叔年轻时跑船从南洋带回来的。
吴老师突然把豆汁碗往桌上重重一磕：\"老王头！你昨儿说看见城西新开的饺子馆，包子比咱这酒馆还小巧玲珑\"话没说完就被老王头用筷子截断：\"那哪儿比得上陈姐的夜宵！昨儿半夜送完夜宵，我揣着这保温桶坐三轮车回城，冻得耳朵尖跟灌了冰碴子似的！\"
角落里的邮差老赵忽然咳嗽起来，牛皮纸信封在他怀里窸窸窣窣作响。陈嫂子快步过去接过信封，借着晨光瞄见收件人地址写着\"北京xx大学\"，眼睛顿时亮得像屋里那盏老铜灯：\"哎哟这是小陈上个月寄的信吧？怎么现在才到？\"
\"邮局说昨儿暴雨冲垮了山里的路。\"老赵边解大衣纽扣边嘟囔，忽然瞥见桌上摆着酒酿圆子，鼻子使劲嗅了嗅，\"哎呦这甜香莫非陈姐偷偷往酒里兑蜜了？\"
满屋哄笑中，老李叔端着青瓷酒壶踱出来，布满老年斑的手掌稳稳托住壶身：\"今儿给大伙换新酒！\"他掀开酒坛盖的刹那，醇厚的酱香混着陈皮气息扑面而来，惊得橘猫从房梁\"啪嗒\"掉下来，正巧跌进吴老师怀里。
\"哎哟我的亲娘嘞！\"老王头夸张地跳起来，差点碰翻豆汁碗。陈嫂子眼疾手快扶住桌子，保温桶里的酒酿圆子晃出细碎的金光，像撒了满桌的星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