睛一亮，将晒干的柠檬草撒入西面那口铁锅。这是他新琢磨的&34；柠檬干煎鸡&34；，用云南建水的铜锅慢煎，鸡皮要煎得酥若蝉翼，最后淋上十年陈的柠檬蜜。&34；曹姑娘可知，这柠檬原是汉武帝西域求得的贡品？&34；他边说边将鸡块翻面，金黄的鸡皮在热油里舒展成一片片花瓣。
&34；自然晓得！&34；曹姐将绣着缠枝纹的帕子铺在案上，&34；我阿爹说，当年茶马古道的马帮，就爱用这种柠檬草解乏。&34；她忽然压低声音，&34；只是这方子怕是跟&39；天下一品&39；的秘方有关？&34；
窗外的蝉鸣突然稠密起来，刘嫂子端着青花瓷碗挤进来，汤圆在红糖水里沉浮：&34；老李头，我的醪糟汤圆！&34；话音未落，穿竹布长衫的吴先生踱着方步进来，手里捧着本泛黄的《山家清供》：&34；昨夜读到&39；鸡酥法：用酒、酱、椒、桂等料浸鸡&39；，倒与老李这黄焖鸡有七分相似。&34；
老李笑而不语，从柜台暗格里取出个樟木匣。匣中锦缎包裹的菜谱上，蝇头小楷密密麻麻记着各种古法：&34；这道&39；黄焖八珍鸡&39；，源自唐代《烧尾宴食单》；而这道&39；柠檬干煎鸡&39；，改良自宋代《武林旧事》里的&39；金桔煎鸡&39；。&34；他忽然将菜谱推给吴先生，&34；只是这&39；天下一品&39；的秘方&34；
吴先生的手指抚过菜谱边缘，突然停在某个符号上——那是个用朱砂绘制的莲花纹，在&34；盐&34；字旁边若隐若现。&34；老李头，这符号我在敦煌壁画里见过！&34；他激动得眼镜片都蒙了雾气，&34；这是&39；茶马古道&39；盐商的暗号，当年他们用这种符号标记秘密路线&34；
暮色渐浓时，酒馆里飘起新酿的米酒香。老李望着天边归巢的鸦群，摸出块发霉的砧板。那些刻痕在月光下宛如星图：陈嫂子家的&34；忌葱&34；是避讳她丈夫的葱行身份，老王头的&34；双倍椒&34；暗指他曾是镖局的&34；双刀客&34；，而曹姐的新月刻痕终于他想起来了，那是南诏国公主的族徽。
深夜，当最后一位客人离开，老李点燃了三盏长明灯。灯光透过雕花木窗，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