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声音微微颤抖地问道:
“伯常,你咋还住在这种地方?”
在我的记忆里,我们之前的生活虽然不算大富大贵,但毕竟住的也是丽诗趣苑,不至于落魄到住在这种地方。
伯常熄灭了车,转过头来看着我,脸上的表情平静得有些异常,他淡淡地说道:
“我们一直住在这儿啊,自从我把你接过来之后,就没换过地方。你这病,把脑子都弄糊涂了。”
他的语气就好像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。
听到他的话,我只感觉一阵头痛欲裂,脑海中像是有无数根针在同时刺痛。
我用力地揉着太阳穴,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,可记忆却如同乱麻一般,怎么也理不清。
看着眼前陌生又破败的环境,再看看身边这个仿佛变了一个人的伯常,我心中充满了迷茫和恐惧,仿佛自己置身于一个无法醒来的噩梦之中,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。
很快,车子就停在了这破旧的居民楼前。
伯常打开车门,伸手要来搀扶我下车,他的动作显得有些迟缓且笨拙。
在他靠近的瞬间,我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,那股刺鼻的气味混合着他身上散发的汗酸味,让我忍不住皱了皱鼻子。
这与我记忆中那个阳光开朗、总是衣着整洁、浑身散发着活力的伯常简直判若两人。
他费力地将我安置到轮椅上,推着我朝着那栋破旧的居民楼走去。
一楼入口处,一位阿姨坐在那里,她身形肥胖,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碎花围裙,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,几缕发丝耷拉在脸颊两侧。
她正翘着二郎腿,手里拿着一把破旧的蒲扇,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。
看到我们走近,她只是抬了抬眼皮,眼神中满是不屑,嘴角微微向下撇了撇,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,便又低下头去,继续摆弄她手中的扇子,连个招呼都懒得打。
伯常似乎早已习惯了她这样的态度,没有任何反应,只是默默地推着我,开始往楼上走。
每上一级台阶,他都要费很大的力气,嘴里还时不时发出沉重的喘息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