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主上,驱虫御兽,殊途同归。四御婆的御兽术和蛊虫族的驱虫术,在上古既非妖术,也非兽法,如果能收服四御婆,我们兽人族的御兽之道能更进一层!”
“四御婆不见了,她没去先登大营!”子辉缓缓说道。
“回主上,依老奴之见,四御婆多数也落入了阿兰之手!”
……
雾隐村落里,古井边的老槐树耷拉着枝条,树皮上爬满青苔。
子辉迈着沉重的步伐,靴子碾过井沿湿滑的石板,井水晃了晃,映出个狼头人身的影子——红尘抱着一截石中锄的锄刃,蜷坐在井栏旁。
锄刃的裂口处还沾着干涸的血迹,像是被人硬生生掰断的。
子辉把手搭在井台上,轻轻刮下几片青苔,眼中满是关切和忧虑,轻声说道:“大师兄。”
水面“哗啦”裂开波纹,狼头的倒影碎成一片片。红尘的嗓音沙哑得像砂纸磨铁:“阿爹死了,年府的人就死绝了,哪还有什么大师兄。”
他掀开兜帽,左半边脸覆满灰褐色的狼毛,右脸却还是人皮,只是眼角裂开三道血口子,那模样既狰狞又让人心疼。
黑丫和白丫一左一右,看到子辉来了,也顾不得打招呼,他俩不停的用木瓢往红尘身上浇着井水,神情紧张而专注。
白蔹从草庐的阴影里钻出来,药篓里的毒草窸窣作响。“他泡在井里三天了。”她弹了弹指甲,一只碧眼蛤蟆蹦到井沿,脸上满是无奈。
子辉的脚尖踢到个空酒坛。坛底沉着几撮狼毛,坛口结着黑红的血痂。“先登血旗竖起来了,可是没人能扛得起。”
他拎起酒坛晃了晃,混浊的酒液里浮起片带血的狼脚趾,一看就是被抠下来的,子辉能想象得到红尘到底经历了什么。
“大师兄,年府就剩你了,总不能让三娃扛旗吧。”子辉急切地说道,眼神中充满了期待。
红尘突然暴起,狼爪撕开衣襟。心口三道爪痕泛着青光,皮肉下有东西在蠕动。“看看青敖留的好东西!”他双眼通红,愤怒地抓着子辉的手按在伤口上。
“每夜子时,这三条爪印就在我血肉里钻——你让我扛旗?让个半人半狼的怪物去举年府的旗?我丢人无所谓,年府丢不起那脸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