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更天,夜色如浓稠的墨汁,将牛市口的巷子紧紧包裹。
这里静悄悄的,仿佛被世界遗忘,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吠,突兀地打破了夜的沉寂。
那狗吠声在空旷的巷子里回荡,更增添了几分阴森的氛围。
子辉蜷缩在巷子的一角,身子瑟缩着,仿佛在这黑暗中寻求着一丝温暖。
他身上裹着一件破旧的麻布衣,那布料早已磨损得不成样子,补丁层层叠叠,却依旧无法掩盖其褴褛。
他的脸上再次换成了一张蜡黄的脸谱,那颜色黯淡无光,使得他看起来就像个无家可归的老乞丐,满脸写着沧桑与疲惫。
他粗糙的手里紧紧攥着半块发硬的糙饼,那饼的边缘已经干裂,似乎只要稍稍用力,就会碎成粉末。
他时不时咬上一口,每一次咀嚼都显得那么艰难,但他的眼睛却始终坚定地盯着巷子尽头的方向,目光中透着警觉。
这段时间以来,梅大管家总是在半夜往西山乱坟岗跑,行踪诡秘,宛如暗夜中的幽灵。
子辉早就觉得不对劲,心中的疑惑如同不断膨胀的气球,随时可能炸裂。奇怪的是,她每次前往那阴森恐怖的乱坟岗,从来不带飞头老祖。
子辉从梅大管家的只言片语中得知,飞头老祖似乎是被当初那巴掌大小的白骨鹰爪打怕了,以至于如今根本不敢在西山乱坟岗附近露面。
这一发现让子辉更加好奇,梅大管家到底在乱坟岗搞什么名堂?那片充满死亡气息的土地上,究竟隐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?
于是,子辉每天夜里都盯着梅大管家。他肩上的尸壳郎静静地伏着,一动不动,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。
它的六只复眼映出乱坟岗上的景象,那景象扭曲而模糊,充满了未知的恐惧。
梅大管家孤独地站在乱坟岗上,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。
她的指尖缠绕着几根黑线,线头延伸至夜空,仿佛连接着另一个黑暗的世界。
另一端拴着七颗漂浮的飞头娃娃,那些飞头娃娃面目狰狞,在夜空中忽聚忽散,犹如鬼魅在嬉戏。
它们猩红的长舌不时地伸出来,贪婪地舔舐着月光,那模样竟像是在吞噬怨念战魂。
子辉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