腊月你偷喝的尸油”
“鬼啊!”疤爷吓得脸色惨白,甩手把刀扔出老远,连滚带爬地钻进米缸里,瑟瑟发抖。
飞头娃娃们一拥而上,把库房瞬间掀了个底朝天。染紫的石头、发霉的账本、甚至疤爷私藏的酒,全都被那肠子卷着往窗外扔,一片狼藉。
子辉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,从容不迫地摸出判官笔在虚空轻轻画了个圈。
青光一闪,飞头娃娃们齐刷刷地愣住了,仿佛被施了定身咒。
等它们回过神来,骰子楼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——门窗碎成了无数的渣子,房梁坍塌了半边,就连地砖都被啃得坑坑洼洼,惨不忍睹。
山鸡黑狗藏的二十多颗血骰子,早就被啃得连渣都不剩。
梅大管家带着人匆匆赶到时,就看见骰子楼被砸了个稀巴烂,气得暴跳如雷,手中的藤杖直戳地面,脖颈上的疤痕涨成了紫茄子般的颜色:“好个借刀杀人”
三条街外的茶摊上,子辉悠闲地要了碗酸梅汤,慢慢地嘬着。尸壳郎从他的袖口钻了出来,触须上还沾着骰子楼的木屑。
远处传来山鸡愤怒骂街的声音,子辉毫不在意地掏掏耳朵,慢悠悠地摸出最后一颗花生米。“急什么,”他对着花生米小声嘀咕,“才才拆了赌桌,牌九还没掀呢。”
茶摊老板望着骰子楼方向滚滚的浓烟,忍不住直叹气:“造孽哟”
子辉摸出半块碎妖币压在碗底,压低了破草帽檐。暮色越来越浓,如同一层厚重的黑纱,渐渐地吞噬了一切。
他的身影拐进幽深的小巷,很快就消失不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