\"莫道金兰成枯藤,断剑犹带旧时锋,且将新火煨陈酒。\"
\"烬里开出并蒂红!\"
台上,俩人相视而立,断剑重铸,新火映着旧痕。
楚昀静坐席间,白狐氅衣垂落,指尖搭在案沿,微微发颤。
铜雀灯昏黄的光映在他眉间,将那道蹙起的痕照得极深,似雪地里一道未愈的裂。
他望着戏中兄弟相拥的一幕,眸底浮起一层薄雾,却又在转瞬间凝成冰。
酒盏中的琥珀光早已冷透,结了一层薄冰,他却浑然未觉,只怔怔望着戏台。
雪粒簌簌,落在他肩头,又无声消融。
“原来恨是相思冢。” 台上唱罢,胡琴声咽。
楚昀倏地闭目,喉结微动,似咽下一句未能出口的叹息。
戏中兄弟执手言和,台下人却仍困在旧年风雪里。
他抬手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一枚旧玉佩。
玉上缠着半截褪色的红绳,绳结陈旧,却仍系得极紧,像是怕一松开,某些东西就再也寻不回了。
雪愈大,戏已至终场。
楚昀忽然低笑出声,那笑声裹着三分醉意七分涩,在空荡的戏楼里荡出几分寂寥的回响。
\"让姑娘见笑了。\"
楚昀指尖摩挲着青瓷酒盏边缘,釉色映得他指节愈发苍白,\"今儿特意点了这出戏,本意是想与阿厌\"
他话音忽地凝在喉间,他仰首饮尽残酒,喉结滚动间似咽下万千未尽之言。
檐外雪光透过雕花窗棂,在他眉宇间投下细碎的光影,将那道未展的眉头照得格外分明。
\"很多年前阿厌总念叨这出戏,那时我说这戏文太过矫情,兄弟阋墙这等事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,我们甚至还约定好日后嫁同一位妻主。\"
楚昀指尖无意识划过腰间玉佩,苦笑出声,\"如今才知,戏文里唱的,原都是真的。\"
姬离沉默不语,只是静静的坐在那。
楚昀却忽然转头,眼底映着将烬的灯焰,\"这世上最痛的,从来不是刀剑加身,是等你想要修补时,才发现那柄断剑,早已沉在了寒江底。\"
他声音渐低,化作一声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