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忍俊不禁:“柳毅贤侄,你说笑了。”
“柳巡抚乃是老夫最为敬重之人,我又岂会帮着奸臣贼党,坑害他的儿子。”
柳毅面露狐疑,不解道:“谢老既然知道王昶是奸臣贼党,却又为何同流合污,做了他的幕僚。”
谢德恩微微叹息一声,解释道:“贤侄,你有所不知。”
“老夫之所以做了总督府的幕僚,并非为了辅佐王昶。”
“而正是为了能接近王昶,从而伺机收集他的罪证。”
“王昶自从上任南江州以来,便勾结当地的豪强世族,以各种手段巧立名目,强取豪夺,剥削民脂民膏。”
“南江州本是富庶的鱼米之乡,百姓安居乐业,丰衣足食。”
“但在王昶的横征暴敛下,短短数年光景,便已经有大量的百姓不堪重负,不得不拖家带口,背井离乡谋求生路。”
“本就较为穷苦的府县,更是被敲骨吸髓,民不聊生,百姓皆面有菜色。”
“若是不除王昶,南江州五府十八县的百姓,必定都要被他吸干了血。”
说到这里,谢德恩不由得重重叹了口气。
“但是,那王昶仰仗自己的堂兄,是当朝中丞相王文杰,无所畏惧,无法无天。”
“这些年来,老夫曾给当朝皇帝写过不知多少封书信,在信中阐明王昶的所作所为,秘密派人送往京城。”
“但这些书信无一例外,根本未能被皇帝看到,便先被王文杰拦截下,还因此害得不知多少为我送信的人丧命。”
“若以寻常之手段,根本无法揭穿王昶的累累罪行,扳倒王昶这个巨害。”
“所以老夫才下定决心,主动毛遂自荐,搬到总督府来,做了王昶的幕僚。”
“唯有如此,我才能每日都能在王昶的身边,伺机搜集他的种种罪证。”
“如若贤侄不信,可以看看。”
说着,谢德恩伸出手臂,翻过袖子,露出袖口内侧。
柳毅定睛一看,顿时面露讶异之色额。
谢德恩的袍袖内侧,竟然写满了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小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