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栖恍若未闻,只是将花束里的花拆出来,修剪枝干,放进花瓶里。
“……你故意装听不见是吧。”骆无韵道:“我是真的有事情要跟你说。”
姜栖这才转过头,“之前我想跟你谈谈的时候,你不就这态度吗?”
骆无韵;“……”
这人也太记仇了吧。
“对不起。”骆无韵闷声道:“之前是我错怪了你。”
姜栖道:“你怎么想我无所谓,我不在乎这些。”
“那你在生什么气?”
“我没生气。”姜栖道:“只是想教你一点做人的道理——不是每个人都会对你和颜悦色,倾心相待。社会不是学校,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。”
骆无韵道:“……你不就比我大了一岁么?说话怎么这么老气横秋?”
姜栖心想我都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,没叫你一声臭小子就已经不错了。
骆无韵:“我没有想到他们会……这不是我对人有没有防备心的问题,他们都是我的血亲,我的亲外婆,我的亲舅舅还有亲小姨。”
“我要说句比较难听的话,你生气我也不会收回。”姜栖道:“要不是你亲妈死得早,你又早早被你爸送出国,昨天密谋弄死骆部长的人中,也会有你一个。”
骆无韵哽住了。
成年环境是很重要的,扪心自问,要是他一直留在国内,在这样的亲戚身边长大,还会是如今的性格么?
从前骆无韵对自己的父亲其实是有怨恨的。
他觉得父亲不喜欢母亲,所以连带着不喜欢母亲生下的自己,才会在他刚上小学时就把他送去国,由在国的朋友照顾,父子俩一年到头都不一定能见上一面。
可是如今,他似乎能体会到父亲的苦心了。
他的血亲们是一群不能赶走也无法赶走的鬣狗,骆渝没有其他的办法,只能把他送走,让他拥有一个健康、正常的成长环境。
就像是姜栖所说的,如果戴丽英没有死,他又会变成什么样子?
骆无韵不敢想象。
他看向病床上仍旧昏迷不信的骆渝,眼睛有些湿润。
姜栖道:“我知道你想跟我说什么,不用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