烟,陆明绪走到阳台上,顺手把阳台门关好。
空气中逐渐腾起烟草的味道。
他单手覆在栏杆上,眺望远去大楼的灯火。
烟头的火光在夜色中明明灭灭。
陆明绪深吸一口,棱角分明的脸笼罩在烟雾中,迷蒙了他的神色。
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无名指,梦中被拔掉指甲的疼痛感仿佛还在。
那般疯魔的沈楠悠,让他想起来都还心惊不已。
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种梦,他只觉得心中堵得慌。
蓦然间,陆明绪的脑海中浮现出在云城机场看到的那个疯女人。
她发起疯来的样子,竟然和梦中的沈楠悠有几分相似。
他闭了闭眼睛,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。
然而莫名的,沈楠悠告诉他自己生病时,有些苍白又脆弱的脸不受控制地总是在眼前盘旋。
他很少会见到这样的沈楠悠。
即便她对他百般纠缠时,她都保持着自己的矜贵和高傲。
她说她可能会死的时候,分明带了几分解脱的意味。
陆明绪一遍又一遍高阶自己,沈楠悠如今的一切遭遇,都是她咎由自取,他不该对她抱有任何同情心。
可这一秒,他的思绪好像崩断的弦,不受他掌控。
甚至他开始怀疑自己,是不是对她真的太绝情了?
这个想法刚冒出来,就被他立刻掐灭。
卧室里,有救他一命付出自己的妻子,但凡他对沈楠悠宽容一些,他都对不起言熹。
陆明绪坐在阳台的藤椅上,冷风拂过,他仿佛感觉不到冷。
轰隆。
天上突然打起了闷雷。
入春之后,海城的雨水渐渐多起来。
远处有闪电在云层间穿梭。
陆明绪刚抽完手中的烟,雨滴就猝不及防地砸了下来。
他起身走回去,却没回房间。
卧室的那扇门就在眼前,他此时心神不宁,只想安静地待着。
与此同时,海城高架桥上。
大雨滂沱中,一辆布加迪在飞速行驶。
沈楠悠紧紧握着方向盘,眸中满是疯狂的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