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瓷筷子落到地上,发出的清脆碰撞声犹如一枚子弹,击碎了那层本就薄如蝉翼的平和。
陆明绪看也没看筷子落地的地方。
他早已习以为常。
只要不顺着沈楠悠,她就会发脾气。
不管是从前,还是现在,她并没有什么变化。
但凡他稍微心软一些,他都有可能会迈入她的陷阱中。
而且她发起疯也不是一次两次。
如果说先前他还顾及她的心脏,不愿和她争论到底而选择退缩或是沉默,现在不管她怎么疯,都掀不起他心中半分波澜。
因为他已经分不清她是真疯还是假疯。
不过对他来说,都一样,他也没兴趣去细究。
譬如现在。
沈楠悠在把那双筷子扔出去后,似乎觉得还不够,将她自己做的所有饭菜全部都往地上砸。
站在保姆屋前的几个佣人大气都不敢出,更不敢主动上前收拾。
整个客厅都充斥着低气压。
不到一分钟的时间,餐桌旁一片狼藉。
沈楠悠砸完了餐桌上的所有东西,有些无助地扶住额头坐在那里。
陆明绪半点余光也没分给她,依然静默地坐着。
片刻后,沈楠悠哑声开口,“陆明绪,你到底要我怎样,你才觉得畅快?”
同样的问题问一遍就够了。
反反复复追问,陆明绪已经没了心思去回答,就连敷衍一下都嫌麻烦。
“再说。”他悠然起身,“但是你只需要记住一点,不管你做什么,都比不上言熹对我的付出。”
给一点糖再狠狠扎一刀。
此时的沈楠悠才明白陆明绪并不是真的要讨好她而寻求机会,而是他在享受折磨她的滋味。
就像她曾经对他那样。
他知道她不会放他走,所以索性肆无忌惮地看着她痛苦,他的脸上也没有一丝反应。
陆明绪无视那些被沈楠悠毁掉的东西,径自走出客厅去了外面的大花园。
沈楠悠枯坐了很久,久到天色变黑,空气中的饭菜味道都消失了,她才站起身。
她站在那些狼藉前,像是在看自己那颗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