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如现在,即便她根本不想见此人,也不得不打起精神来见,即便她恨透了此人,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,也不得不暂时压下所有愤怒、仇恨、悲伤和痛苦。
齐霖晟的目光一直锁在进门的女子身上,这便是妹妹多次与他提起的好友。
其实他私下远远瞧过她,他必须要清楚妹妹所交好之人,到底是否真心实意对她。
结果让他很意外,也很满意,像她这样的侯门千金,在面对他妹妹那样不受宠的庶女时,竟没有丝毫鄙夷轻慢之心。
她知道妹妹私下给人做绣活,她暗暗叫人家多付工钱,且总有活计可做,所有花费由她来填补。
他也知道,前些日子她托彭内监照拂妹妹之事。
她在帮妹妹之时,会顾虑维护妹妹的尊严和体面。
他很为妹妹高兴,有这样一个真心对待她的朋友。
“免礼,阮姑娘请坐。”他道。
阮绵起身谢过后,走到右边第二张椅子上坐下了。
“不知四殿下有何指教?”
齐霖晟将帷帽摘下放置到一旁,额上缠绕的厚厚白纱露了出来,左边额角还隐隐渗出了一抹血渍。
阮绵唇角勾起一抹嘲讽:
“殿下还真是煞费苦心,为将一出戏做足,竟连自己都不放过。”
齐霖晟毫不意外她早已瞧出了落水之事乃有心算计,她虽年纪尚小,但毕竟掌家多年,这点眼力不可能没有。
可他做得滴水不漏,让人抓不到任何把柄。
每一步都事先多次推演,每一处细节都有考虑到,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般自然,天衣无缝。
他本有无数种法子可以抢到这桩婚事,但他必须顾及妹妹的名声、沈维桢的名声和这位阮姑娘的名声,所以只能将一切都推给意外和巧合。
这场算计最重要的一步,就是这位阮姑娘对妹妹的心意,他利用的是她的真心,她在意妹妹才会借出斗篷,他最终才能成功。
但倘若她今日并不在乎妹妹,那么,日后他自会想别的法子谋算这桩婚事,届时这位阮姑娘是生是死便与他无干了!
这场婚事,他势在必得!
京中勋贵世家的适婚公子,他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