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。
他便知道,她并非一味沉湎过往而难以自拔之人。
她自幼掌家,心怀海阔天高,目中清透,世事千帆历过却不染浊色。
这便是他喜欢的女子。
他会等她将过去彻底放下,会等她看到他,接受他。
他不急,晚一点也没有关系,只要结尾是好的。
阮绵习惯于着眼当下和将来,昨晚哭过一场便释然了。
曾经有一位很好很好的少年郎用了全部真心待她,她也回以了全部真心和热忱,她拥有过那样纯粹的美好,没有遗憾了。
饭罢,常顺给齐民瞻送来了衣袍。
阮绵叫人在西侧间摆上屏风,令人服侍皇帝在那里换衣袍,她自己也回闺房换衣服。
出宫自然不能穿得太惹眼。
阮绵叫绿茉给她换了身简单的暗银刺绣雪青色月华长裙,梳了个简约的发髻,只插了一根金镶翠花卉纹簪,别了两朵点翠头花,清新素雅。
待来到外间,齐民瞻早已换好了衣袍,一袭雨过天晴色绣着精美竹纹的圆领宽袖长袍,腰间束一条镶碧玉腰带,墨发以一根精致的白玉簪子束起。
“你”
阮绵欲言又止,这厮怎么这副打扮?
“好看吗?”
齐民瞻微展双臂一脸期待的望着她,知她喜欢文雅气韵,今日他特意穿了这身。
“你是想效仿文人风韵吗?所谓“腹有诗书气自华”,文人的清雅风流岂是一件衣裳就够的?”
说完,就见他眼中闪过了一抹黯淡,阮绵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,不由暗恼一时高兴,说话竟忘了过脑子。
但这厮的确不适合这身装扮,他的气质偏矜贵冷傲,身姿更阳刚英武,穿一身文人广袖长袍怎么看怎么违和。
她大脑急速运转,灵光一闪道:
“记得多年前,有一次我从东宫离开,恰逢陛下带着人纵马出门,那时陛下一袭玄色劲装,迎风驰骋,墨发飞扬,说不出的恣意潇洒!
当时我还跟身边的丫鬟们玩笑,若我是男儿,定要像皇太孙那样,才不枉在这世间走一遭!
陛下目若朗星,英姿勃勃,我觉得当初那样的装束更好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