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眸底隐含着复杂情绪,仿佛是不忍心让我去目睹过去残酷的场景,可真相往往都是残酷的,我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,也能够接受最糟糕的结果。
真正一头雾水的人其实是姚呈明,他迷茫的看向我问:“谁能告诉我,到底发生什么事了?为什么你们总是在说一些我听不懂的事?”
“其实……”我试图同他说明目前的情况,但容云衍迅速截过话头,先把情况给转述清楚了,措辞比之前单独同我讲时直白多了。
姚呈明面上的血色瞬间褪尽,看起来马上就又要吐个昏天黑地了。对一个常年沉浸在艺术世界中的摄影师来说,这些残酷血腥的说法有些太超过了。
我委婉劝道:“其实你可以稍微控制一下自己的想象力,不想就会好多了。”
姚呈明的想象力向来丰富,我合理怀疑他已经脑补出十八层地狱里的场景了,若是再不岔开话题,他很有一头栽倒在此的风险,万一失足跌到海里去更是麻烦。
“我真的没事。”姚呈明脸色肉眼可见的糟糕。
事情是说清楚了,但看他这个状态,短时间恐怕无法开展陈得交给他的工作了,而与之相对的是他留在这里的时间也会被拉长。
我想到这一点,登时生出了警惕心。
他从前并不晕车,今天却晕成这幅样子,该不会是故意演给我看,就为了顺利留下来吧?
我心情相当复杂,侧目看向容云衍追问到:“你有什么发现么?”
“没有。”
“我记得你获救后的三年里一直跟苏然待在一起,难道那时候没靠近过灯塔么?”
“不记得了。”
“村里人也没提过?”
“忘了……”
容云衍以不变应万变,无论我问他什么,凡是他不想回答的事,就全都用曾经失忆的理由糊弄过去,倒是成功把我的话给堵回去了。
“好。”我心平气和的点头,“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,那我可就自己打探了。”
话音拖的意味深长,算是也卖了个关子给他。
容云衍既是回答不了我的问题,自然也无法追问他想知道的事,他一脸吃瘪的表情,状态看起来只比姚呈明略强一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