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袍躲在后面,他既怜惜又不得不推着他往前。
夜里,父子二人还会睡在一块,他耐心地开导儿子。
“保康不要怕,朕都明白,朕也一样害怕。”
年幼的裴聿衍天真地看着父亲:“父皇怕什么?是怕保康做不好,丢父皇的脸么?”
皇帝摇了摇头,没有解释,只仔细地给他掖好被角:“等保康长大就明白了。”
谁能想到,那么一点点大的小家伙,转眼就长成了比他还高大的大人。
也不知是从何时起,他们父子间有了隔阂,再不能像往日那般亲密无间地坐着说说话用个膳。
甚至要闹到父子相残的地步。
皇帝醒来后,从张禁初口中听到了有关最近的这些事,气得一口黑血吐出,险些再次晕厥过去。
好不容易将养了几日,才能缓过气来,朝中的大小事宜都交给了张禁初和文相。
那些裴聿衍的党羽全都抄家下狱,朝野上下顿时风声鹤唳。
昨日,是他这么久以来,头次上朝。
刚听底下人说了会,就有人启奏如何处置太子,不知是谁先起了头,说要让他下旨诛杀保康。
他勃然震怒,他虽然生气保康做的这些事,但他从未想过要弑子。
可那群人一个比一个没眼力见,口口声声太子大逆不道,谋逆弑君,理应当斩。
他从始至终只想要废太子,从没想过要他死。
尤其是这会看见裴聿衍穿着囚服,蓬着头发,没有穿鞋子,盘坐在地上的狼狈样,他就觉得心止不住地揪紧。
他最了解自己的儿子有多骄傲,他一向在人前都是一丝不苟的,从头到脚写满了矜贵,他长这么大,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。
皇帝止不住地靠近牢门,紧紧地握住了铁栏杆轻轻地唤他:“保康,朕的保康。”
可只有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暗室内回荡,并没有人回应他的呼唤。
他当初害怕的事情终于成真了。
他怕自己的期望会压垮这个孩子,又怕膨胀的权势和地位会滋长他的野心,如今,他终于要失去这个孩子了。
皇帝的脚边放着太监一并提来的食盒,皇帝俯下身,打开了食盒,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