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里面的一盘盘精致的碟子。
“他们说你好几日没吃东西了,朕记得你最喜欢吃红烧肉,还有绿豆汤……”
这次,裴聿衍终于抬起了头,幽闭的暗室没有窗户,只有墙壁上点着的烛火。
幽幽的烛光落在他的脸上,他本就文气偏消瘦,几日不曾进食,唇色惨白,脸颊两侧仿佛削了进去,整个人看上去苍白无力,就像是具失去了魂魄的空壳。
见他抬头,皇帝就更是心疼了,他也刚醒来没多久,看上去仿佛老了十多岁,已经是个老人了。
这也是裴聿衍头次意识到,父皇也是会老的,皇帝并不是真的万岁。
年幼的时候,父亲就像是座高山,巍峨不可攀,是他这辈子最崇拜敬仰的人。
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,他们父子变得刀剑相向,生死不容了。
裴聿衍手脚上都铐着铁链,他缓慢地爬起来,一步步走到近前露出了那双阴冷的眼睛。
他定定地看着皇帝,突得笑了起来。
与他平日温文尔雅的浅笑不同,是那种带着讥讽的嘲笑,他单薄的肩膀微微颤动,笑的眼泪都出来了。
“你以为你很了解我?很爱我?你知道么,我不喜欢吃那么大块的肉,但你夹给我的东西,我必须得吃掉,还要装作喜欢的样子,每次你走了以后,我都会吐一晚上。我吃豆子会腹泻,要吃好几日的药才能止住。”
“你知道文人大臣们喜欢我看重我,一面想要用我博得他们的好感,一面又防备我不让我有实权,要我永远都只能依靠着你的废物。”
“别再自欺欺人了,你根本就不爱我,也不关心我。你不过是在感动自己,你最爱的人只有你自己罢了。”
“说这么多冠冕堂皇的话,不过是想要显得你很仁慈,连犯了大错的儿子都能原谅。”
裴聿衍突得凑到牢门,脸贴着铁栏杆,声音嘶吼般地道:“要杀便杀,莫要演这么多把戏,叫人恶心。”
皇帝听着他的一字一句,连连后退。
他从来不知道这些事,他自以为关心保康为他铺好路,实则是害了他的保康。
皇帝从暗室回来就又倒下了,隔了几日后,把张禁初喊了进来。
“去草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