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些，都是旧时代的遗民。”杨沉看向许文，“许老师，你看过罗奇随笔没有？”
“我知道你想问什么，真与假，有那么重要么。”
许文看着杨沉，眼中古波无惊，“他们想要自由，于是自由就成了他们冲不破的牢笼，只要心有执念，在哪都是囚笼。
万载时光弹指间，外界早已是天翻地覆，有时候在这里未必会比外界差。”
许文意有所指，“就比如汉东星，不是么？”
杨沉默然。
许文继续开口：“杨小友，这人病了，吃药，但世界若是病了，那可是要吃人的。”
“听先生的意思，可是可有良方？”
杨沉跟许文算上这一次，也只是见过两面，却有一种故友般的感觉。
“哪有什么良方啊，病入膏肓，焉能救之？”
“若刮骨疗毒呢？”
“谁来下刀。”
“我，我这把刀既分得了蛋糕，也刮的去旧毒。”
许文认真的看了杨沉一眼，“我有个问题，憋心里很久了，如今倒是想请教一下杨小友。”
“请教不敢当，先生请讲，学生洗耳恭听。”
“你说这世间之人，可否能以成败论英雄。”
说这话时，许文指了指下方坚壁。
“不能。”
“哦？”许文笑道：“为何不能？”
杨沉目光看向下方坚壁。
“若是单以成败论英雄，古时的皇朝驸马陈师美，可称英雄，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，难道不是一个穷秀才梦寐以求的成功么？”
许文诧异的看了眼杨沉，示意他继续。
“我在汉东星执法时，曾遇到一个名叫秦会的执政官，后来看过他的履历，他从一介寒门成功的当上执政官，又以凡人之躯成功的冤杀了泾河水神，最后更是向异族贩卖情报，成功的出卖了蓝星文明，若以成败论英雄，他算的上「一世英雄」。
但先生，您认为他们真的算是英雄吗？”
“哈哈哈哈。”
许文抚掌大笑，“很有意思的观点，但你举例的属于「成功」案例，若是「失败」呢，失败者，算是英雄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