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治疗的关键时刻,魏沅箬自然不能掉以轻心,也不能因为不忍心就放弃。

    只是看着萧胤那痛苦又苍白的脸色,她的心头也跟着泛起一丝密密麻麻的疼来。

    “箬箬!”

    萧胤一脸严肃地看着她,“继续。别担心,这点疼,我还能忍。”

    额头上的汗水一滴一滴滑落下来,打湿了他轻颤的睫毛,可他眼神却坚定得没有半点置否的余地。

    魏沅箬点点头,闭了闭眼,深吸了一口气后,重新睁开。

    狠下心,手上的银针不再犹豫地扎进他的心口处,耳边,是萧胤吃痛又克制的低吼,让魏沅箬不敢去看他。

    生怕自己多看他一眼,便会心软到下不去狠手。

    只能加快手上的速度,一针一针狠心地往他心口扎去。

    就这么短短的时间内,  魏沅箬的手心和额头上却全是汗水。

    到最后,许是适应了那样的痛感,萧胤不再发出一点声音。

    而药桶里,原本深棕色的药水逐渐变得浑浊,颜色也从原来的深棕色变成了黑色。

    只见他的指尖上,黑色的液体沿着他的指尖滴落水中。

    那颜色,漆黑如墨,可见其毒性之深。

    魏沅箬眉头紧拧,想起皇宫里那端坐高堂的年轻帝王,眼底染上丝丝厌恶之色。

    可真狠啊,这毒不但是冲着让自己的亲叔叔死去的,还让他死前都不得安生。

    与其说他上辈子是被毒死的,还不如说是被这毒给生生折磨死的。

    魏沅箬看着萧胤,越发觉得这个男人可怜至极。

    她拿了手帕帮他擦去脸上和眼角的汗水,等到桶里的水彻底污浊不堪后,她问萧胤:

    “感觉如何?”

    萧胤缓缓眨动眼皮,只觉浑身疲惫困乏,可又觉得轻快无比。

    “很好。”

    他低低地应了一声,眼皮重得厉害。

    魏沅箬松了口气,在他耳边道:

    “我再去让人换水,要把身上排出来的毒素都洗干净了。”

    萧胤点点头。

    那一夜,一连换了好几桶热水后,最后一桶水才变得彻底干净。

    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