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尘或许需要时间来理解,但江烬霜却能够很快明白意思。
但即便这样,江烬霜也不觉得有趣,她一直都不觉得读书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情。
哪怕是那些“武学秘籍”,甚至是兵法筹谋,她说能迅速理解,举一反三。
第一次觉得读书有趣,是因为裴度。
裴度好像总觉得读书有趣。
江烬霜为了与他多待在一处,有时候也会像模像样地捧起一本书,就坐在裴度身旁,好整以暇地看着。
有时候,裴度也会问她在看什么。
开始的时候,江烬霜还故作矜持,将手中捧着的女德女训,展示给他看。
——装的,她一个字都看不下去。
裴度见了,却是微微蹙眉。
江烬霜以为裴度是看出来她其实根本没在看,所以才蹙眉生了气。
可男子却是伸手,将那本书从江烬霜的手中揪出来,扔到了一旁。
“不必看这些。”
江烬霜愣了愣,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。
从前她也不看这些,太傅每每见了,总是要对她吹胡子瞪眼。
太傅总说,身为女子,应当柔婉端庄,矜持自省,不能嫉妒成性,更不可大声作话。
而现在,那时的少年裴度却将她手中的规训接过,扔到地上。
“不必看这些。”
他这样说。
江烬霜眨眨眼,半晌终于回过神来。
她弯了弯眉眼,眸光流转:“裴公子呀,不看这些,本宫日后可如何做你的好妻子呀?”
逗他呢。
裴度闻言,并未脸红或是羞愧,反而认真地看向江烬霜,眸光清冽澄澈。
“世间女子本就不易,不需要这种物品来规训。”
江烬霜嘴角的笑容淡了淡,她眯了眯眼,看向裴度的眼神也认真几分。
男人身姿端挺,面若冠玉:“更何况,女子生来,便不是要为哪个男子做妻子的。”
“世道艰辛,女子本就过得辛苦一些,若是身为夫君,不能体谅妻子艰辛,又与禽兽何异?”
那时的裴度,仿若初见之时,站在无数文人墨客之中,舌战群儒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