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吧。本门的先祖们,想来也不会为此而见怪的。”
无名说着,就挥手一指卧榻,肃声吩咐她道:“喏,你先好生歇着,我拂晓时分叫你。”
“是,师父。”
阿梨唯唯诺诺地答应着,乖乖儿地爬上了卧榻,盖着无名的被子,仰面和衣而卧——然则,她刚刚晕厥长达数日之久,幽眠始终,迷梦方醒,哪儿还能再睡得着呢?只是用被子蒙住了脑袋,在心里默默地点数着更漏,一个劲儿企盼天明。
“料她今晚目难交睫。回想我在拜入师门的头一天晚上,不也是同样地彻夜难寐吗?那一年,我才不过八岁大;而师姐(石榴花),也只有九岁而已。”
无名盘膝稳坐在一旁,双手轻叠,眼帘微阖,非虚、非妄,似敛、似放,运功调息,心内又是好笑,又是感伤道:“唉,一恍四十七载,就这么宛若流水一般地悄然消逝了不知师姐她此时,身处于何方,安乐与否呢?还有那三个背弃师门而去的不肖子弟,他们之间的孽缘纠葛,又该怎生了结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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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鬼头,不要再装睡了,咱们这就动身吧。山顶露重风寒,你要多穿一件我的短袄。”
这一漫漫永夜,无名和阿梨师徒二人,心中各怀所思,俱未安歇得宁;后来丑末梆响,时至五更,无名便缓缓起身,来到了卧榻之前,手持着一件短袄,如此笑唤她道。
“是,师父。”
阿梨顿时如同获释了的一般,忙不迭地起身穿戴道。
“阿梨呀,以你现在的步伐,如果正常行走的话,只怕今天中午,也无法抵达山顶。”
无名携领着她,快步走进了厅堂之内,叮嘱她道:“因此,我会施展轻功负你行走,你必须保持镇定的态度,一路之上缄默勿语,不许在我的耳边,大惊小怪、鬼哭狼嚎的。”
无名说着,便推开了房门,仰面张望了一眼暗沉沉的天色,颔首说道:“嗯,是时候儿了。”而后倒转过右手,随意地往后一挥,内室隔帷的那几盏萤萤的灯光,立时悄然而灭;跟着,就弯腰背负起了阿梨,轻提一口丹田之气,内力勃发,穿房越脊,三下儿、两下儿地离开了宅院。
阿梨用双臂环扣其颈,紧紧地贴附在他的后背之上,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