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到了床边儿道:“那朱府的形势,如今已是大不相同了,夫君的态度呢,也是时候儿,改一改了——你也是知道的,咱们的含笑,自从九岁那年打从树上跌下,被朱公子舍命接住之后,就对他很是亲近,而今更是三番两次地,流露出思慕之意;这桩婚事啊,要是放在从前,我是想都不敢去想的,可”
“唉,夫人,你以为,我就没有盘算过吗?!”
孙渊闷闷地叹息了一声道:“但你知不知道,人家朱府前些日子,对外公开宣称的择亲条件之一,便是盐商除外——这不分明,就是在针对着咱们家定的吗?咱们可别再去自讨没趣儿啦!莫如体体面面地,答应了那些诚心诚意的人家儿。我瞧城东的粮商张家就不错,和咱们家呀,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、十分相称了。”
“夫君所言,固然大有道理,不过,我看那位朱公子对咱们含笑向来亲厚,我猜,他的心里啊,未必就和他祖父母的意思一样。”
黄香宜赔着笑脸,起身端来一盏清茶,双手奉与他道:“再者,我前几天,还特意试探了一下儿大娘的口风,她倒也是极其情愿玉成此事的。想来,今天就会对朱公子,提起这件婚事的——那张家再好,又怎么可能比得上朱府呢?!”
“可是顾子谦那一帮老奴才,又岂肯轻易答应呢”
孙渊的心思,果然又活动了几分,迟疑说道。
“噫~,毕竟,那朱公子才是正经的主子不是?我就不信他们,还敢造反不成?!”
黄香宜一听有戏,连忙嘻笑说道。
“启禀老爷、夫人:”
此际却听阿罗站在内室的门口儿,扬声禀报道:“那粮商张家,又请媒婆儿(百棱藤花)上门,来为小姐说合亲事了,现在门外求见呢。”
“你去告诉她,就说老爷和我,这几日都不得空闲,请她回去便是。”
黄香宜毫不犹豫道。
“是,夫人。”
“哎,等等——”
那阿罗轻声答应了,才欲去说,孙渊却又急忙唤住了她,对着黄香宜,一笑说道:“夫人哪,这无论成与不成的,见上一面,又有何妨呢?——阿罗,有请媒婆进来说话。”
“哎呦,小妇人马百灵,给老爷和夫人,贺喜来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