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连七人,都相当顺利地通过,心中才觉宽慰,就见身前和他隔开一人的一名,二十几岁的高个儿青年,已被李忠拦了下来道。
原来,这位青年的右脸之上,有一大块儿圆圆乎乎、凹凸不平的青色胎记,且那胎记的上面,还有几根儿长长的黄须倒挂下来,随风飘舞着,很是不太雅观。
“这位少侠,请问您尊姓大名,今日与谁结伴而来,坐的,又是哪一桌儿呢?”
那李忠起初一见他的面容,就知道此人绝对不是内定之额,便不动声色地询问他道。
“在下王寒庆(青),仅(今)天是和前面上去的那位布卖(买)田布少庄主,一桶(同)而来的,所坐的席位,也是和他一桌(四声)儿。”
那青年粗壮着嗓门儿,用带着汾州口音的生硬官话,大模厮样道。而他口中所提到的“布卖(买)田布少庄主”,却正是头回混淆了“殿试”与“中举”之分,且对提醒他的老学究,恶语相向的那名壮汉。
——注一:汾州,今在山西境内。
——注二:官话,即现在的普通话。
“王少侠,既然如此,那就请尊驾返回座位,踏踏实实地和别人一起看个热闹——”
李忠“呵呵”一笑,相当委婉地劝说他道:“请回吧,王少侠。”
“意(咦),这是为煞(啥)咧?!”
那王寒青于情急之下,汾州口音越发地浓重了几分,瞪眼反问道。
“呃,王少侠,阁下的诸多条件,都和鄙府的标准截然相反,所以,请您还是自行归座吧!”
李忠明显一愣,小心翼翼地赔笑说道。
“噫~!泥(你)这个二坨(脱)砸(子)!”
王寒青大光其火地翻着白眼儿,高声说道:“听泥(你)了这意思,赶(敢)情是在硕(说)额(我)‘小玉浪(郎)’王寒庆(青),不配赏(上)台是吧?那泥(你)了倒硕硕(说说)看,额(我)王寒庆(青),到底是哪一跳(条)儿不服(符)哇?!”
——注:二脱子,山西方言,笨蛋、傻瓜的意思。
“小玉郎?!嗐,你这都什么德性了,怎么还好意思,报出这样儿的名号儿来??”
李忠牙根儿一紧,心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