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独孤姑娘过谦了——今日之比,比试的,只是单手筹算,不论其余。再说那一心二用之人,独孤姑娘才是个中的翘楚。”
顾怀氏莞尔一笑道:“何况,许久不理此务的,又并非小妇人一人。据闻独孤姑娘,只是幼时习练过几天而已。这说起来呀,小妇人和张先生,已经是羞愧难当了,再评论下去,我们这两个老货呀,就该羞到桌子底下去了。”
“第二关,乃是考量的心算核账之术。”
顾流苏见状,便继续往下主持比试道:“小张先生,烦请您布署妥当。”
“是。”
张顺九很是麻利地,收起了所有的算盘和票据,又分别在张一等人的面前,放下了同样的三本账簿道:“独孤姑娘,小人惭愧,不善心算之法,故此,这一局,就不忝然入列了——您面前的这三本账簿,一本是收入明细账簿,一本是支出和损、溢明细账簿,剩下的一本,则是库存总账账簿,和张一先生面前的一样,都是小人抄录的,福总管属下,‘清二堂’今年上半年的账面流水。顾二夫人面前的,乃是原本。”
“是,有劳小张先生了。”
阿梨欠身施礼道:“只是独孤从未进过库房,更加不通核算之道,只怕”
“阿梨姐姐,所谓核算账簿,无非就是以上一期的总账原数,加上本期的收入总数,再减去支出的总数,要刚好等于,本期的结余。”
顾流苏闻言,急忙接茬儿说道:“再加上,今日只是单纯的核算账面之数,并不涉及核对帐、实,以姐姐的聪慧,自是能够明白,个中的道理。”
“是啊,阿梨姑娘,这‘清二堂’之内存放的,是我们内宅所用的绫罗绸缎,和皮裘、蚕丝、首饰、人参、燕窝之类,少量的贵重衣饰、补品,对外的人情采办,一概不入此库,可以说是最简单、易算的账本儿了。”
朱振宇也是一笑说道。言毕,便横眼一斜,和他隔着一个空位的顾子谦,半笑不笑地阴阳怪气道:“顾大伯,我替阿梨姑娘,多谢您手下留情了。”
“哪里、哪里,公子过奖了。”
顾子谦俯身微微一笑,装傻充愣,一本正经道:“独孤姑娘乃是咱们府的贵客,属下人等,自是不敢劳她费神。”
“振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