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可能瞒得过,阿梨姐姐的兰质蕙心呢?”
顾流苏也是嫣然一笑道:“方才顾二夫人言至中途,阿梨姐姐便就对着我,轻轻地笑了一笑——可见那时,她就已经心知肚明了。”
“嗯,是让独孤姑娘见笑了。”
顾怀氏见阿梨始终淡然不语,就微微一笑道:“既然独孤姑娘心存厚道,不肯直言指出咱们的拙劣之处,那就还是由咱们自己,供认不讳吧——小张先生,你来说吧。”
“是,顾二夫人。”
张顺九施礼说道:“先前,我已经告知过独孤姑娘,她和张先生面前的账簿,乃是小人抄录的副本,而摆在您面前的,则是原本。两部副本的账面相平,那原本,又怎么可能出错呢?即便是小人眼花、手抖,也断无错得如此整齐之理。”
“嗯,还有一点儿,想必独孤姑娘也是知道的——”
张一补充说道:“象咱们府内的账本儿,纵使流水再少,也不会论年核对,必是按月核对的,再不济,也得是一季一对。就即便是半年一对,如今已是七月的下旬了,那上半年的账本儿,早就该核对平齐了才是。不然,咱们这伙儿人,都是吃干饭的吗?”
“哦~,我说呢——”
顾子鲁茅塞顿开道:“以福总管的马猴儿脾气,若是他不知情,我家夫人公然说他账面有误,他还不早就气急败坏地,一蹦三尺高了吗?!原来你们,就瞒着我一个人哪!”
“哈哈哈”
“哎,顾二爷,这你可埋怨不到小人的头上,都是顾大爷如此吩咐的。”
朱福在众人的哄笑声中,一摊双手,嘿然笑道:“谁让你的性子,比马猴儿更急呢!”
“哈哈哈哈”
“那么,独孤姑娘特意将其中的一本账簿,摊开而放,想来,也是另有原因的吧?”
众人的笑声,越发响亮了起来,铁凤凰便连忙岔开了话题道。
“是,铁总管好眼力。”
张顺九含笑说道:“小人在抄录这本支出和损、溢账簿时,故意多记了一笔金钗的溢出一两,和一笔千年人参的虫蛀折损两支,分别在账簿的前、后相连两页。独孤姑娘将摊开的次页,向前微折了一下儿,理应是都瞧出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