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光,正要无奈地轻叹一声,却忽而顿住了。
他突然琢磨过来,金吾狱以刑罚闻名,进到狱中的人只有两种情况,要么死了,要么去掉半条命。
若是…他在金吾狱受刑,南荣婳即便心里没有他,但若是为了和祖父的交易,说不定会贸然进去救他!
她会如此,那他性子急躁的母亲更会如此。
甚至,祖父的旧部也会如此!
所以——
沈临鹤,是饵!
钓的便是沈家的拥护者!
沈临鹤顿时浑身紧绷起来。
他对上南荣婳的目光,轻轻摇了摇头。
南荣婳一瞬间便明白了沈临鹤的意思,他让自己按兵不动。
金吾狱,她去过,那里林林总总的刑罚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。
即便沈临鹤从小习武,进到那种地方,不死也得扒层皮。
不过她虽心有疑惑,但还是点了点头。
她明白,沈临鹤定有自己的想法。
-
今日是除夕,魁首道上张灯结彩。
原本好好一个年,因着沈临鹤的入狱,国公府没了以前过年时的热闹,变得很是冷清。
沈士则给府中奴仆放了假,允他们回家过年。
除了府中三两个家生子,再没有旁的仆役了。
正厅中圆桌上摆了四菜一汤,沈夫人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。
“也不知临鹤在狱中吃不吃得上饭。”她幽幽说了一句,眼圈便开始通红。
平日里,没少责骂自家儿子,可那是她心头上的肉,怎么可能不牵挂。
沈士则吃得倒是香,一口菜、一口肉再喝上一口小酒。
沈夫人见他这没心没肺的样子,恨恨地从桌子底下使劲踩了沈士则的脚。
沈士则‘嗷’一声,手中的筷子也没拿稳,掉到了地上。
他一脸委屈地看了一眼自家夫人,“夫人,你这脚可是上过战场的,当年踩着三个敌军大汉竟是硬生生让他们爬不起来,我…我可比不过他们啊!”
他感受着脚背上的疼痛,估摸着是肿了。
沈夫人没好气地看他一眼,“你儿子还蹲在牢狱中呢,你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