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才来柳眉馆不久?”沈临鹤语气寻常问道。
春亭手中动作不停,生怕出错,有些紧张。
他摇了摇头,“不是,我已经来柳眉馆两年了…”
“哦?”沈临鹤有些意外,因着他今日的表现一点都不像习惯伺候人的模样。
春亭瘦弱白嫩的手从茶罐中舀出半勺茶叶倒入茶壶里,还不小心洒出来些许。
“我虽来柳眉馆两年,但是…是年后才开始接客的。”
铜壶中的水沸腾起来,春亭小心地将壶提起,倒入紫砂做的茶壶中。
待水溢出,流到木质的托盘上,再用滚烫的水在茶壶外面浇上一圈。
不管手法如何,这茶倒是好茶。
一股清香味已经扑鼻而来。
春亭将铜壶放下,再小心翼翼地将紫砂壶中的水倒出。
正当他全神贯注于手上动作时,忽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,将一锭金子放到了他的面前。
春亭手一抖,一个不稳,紫砂壶的壶盖滑落,幸好落到了托盘上没有摔碎。
他怔怔地抬起头看向沈临鹤,沈临鹤却只说了声:
“继续。”
春亭有些慌乱地低下头去,继续手中泡茶的动作,但是明显心不在焉起来,目光时不时瞥向手边的金锭。
终于,在烫了两次手,洒了三次水之后,春亭将茶盏端到了沈临鹤与南荣婳的身前。
他收回的手搁在腿上,有些紧张的握成了拳。
即便垂着眸子,余光中依旧可见那金子的光芒。
直到对面的男子端起茶盏吹了吹,然后品了一小口后,说了句:
“还不错。”
春亭的心才略略放下了些。
“你想赎身?”沈临鹤声音很淡,好似随口问了一句。
可春亭一下抬起头惊讶地看着他,目光中隐隐有些希冀。
沈临鹤直截了当说道:
“我可以帮你。”
春亭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,然后他眼见着对面的男子又拿出了一锭金灿灿的元宝放到桌上,随后问道:
“够吗?”
春亭迟疑了片刻,而后缓缓点了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