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战争中,在所有的作战过程中,不管怎么样的艰苦战斗,当年当兵的都以掩护上面的人先离开为主。这份太平是以数万万的人骨人血平定的,从来不是任何一个人,任何一个组织做出的功劳。”
“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,应该跟你说说。”他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冷静,甚至平淡到了一种让江晓文熟悉的程度,就像是……就像是他妹妹一样,仿佛变得没有情绪,江晓文看了眼司辞战,发现他眼圈似乎红了一圈。
江晓文心中大骇,退到一边去,没在开口,甚至决定,就算等会司辞战还动手,他也不阻止了。
这男人本来就该死,司辞战也不会把人真的弄死,也就是让他被揍一顿吃点苦头。
“那年帮助了须老之后,回家的时候我爸问了我一句我当时不懂的话。”
“他对我说‘你以为司家背叛自己的阶级,是为了什么’,当时我还真不懂,我只觉得,他们在做冤枉人的事情,现在看见你,我明白了,我确实错了。为了能真正的实现社会主义,让‘人民当家作主’这几个字成为现实,有的人确实该从当时的位置上退下来。老一辈人的理想都是一样的,可每个人认为能够达到那个目的的道路却不一样。更多的,都是裹挟着自己个人想法的道路,真正为人民大众考虑,真正站到那个角度,甚至从来不惜把自己也当做人民的敌人来对待和思考的,只有为数不多的那几个人。”
他话里带上了几分自嘲。
“是清理的还不够干净彻底,所以刚开放几年,就有了你这样的毒瘤。你该死。须老有你这样的儿子,也注定晚节不保。”
其实江晓文并不能理解司辞战为什么这么愤怒,这男的确实犯的事儿很严重,但是他们这些年来,遇到过生死关头,也查到过更加恶劣的犯罪。
听了他一番仿佛自言自语实则自省的话,江晓文终于明白了,并且也终于想透彻了曾经没想明白的东西。
他们做错了很多事情,并且,他们曾对这些错误的正确性深信不疑。
当年行动的,可不只是司辞战,他们这些跟着司辞战一起动的。
但江晓文的感悟到底没有司辞战那样深刻,而且他并非领头人,这一刻知道自己当年做错了,甚至成了原本正确的道路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