县政府办公室并没有和县长办公室在一排,而是位于县领导办公室的前面一排,外墙的涂料有些斑驳。我抬头看向木门上,用铁钉固定着一个门牌,上面写着“县政府办公室二”。推开门,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。里面有八张桌子,两间办公室里坐得满满当当。只见里面还有两个干部把脚翘在了桌子上,手里悠闲地看着报纸,从他们脸上的皱纹和花白的头发能看出,年龄偏大一些。另外两个,有一个织着毛衣,手里的毛线针上下翻飞;还有一个拿着鞋底,正专注地纳着。看我进来,一开始也没什么人注意,低头依旧各干各的。
我见此情形,轻轻咳嗽一声,声音在的办公室里响起。李亚男马上反应过来,迅速起身,这一下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,众人也将目光纷纷投向这边。这才发现我已经在办公室门口。众人这才如梦初醒,手忙脚乱起来。织毛衣的大姐慌乱中把毛线球弄掉,掉在地上滚了老远,是捡也不是,不捡也不是;两个看报纸的也赶紧把脚放下去,其中一个人动作太急,不小心将桌面上的水杯一脚踢了下来,“哐当”一声响,水杯在地上摔得粉碎,玻璃渣子散落一地。一时间,办公室里打招呼的声音此起彼伏,“李县长好”“李县长来了”,乱成一团。
我只是神色平静地与大家点了点头,随即将手中的文件轻轻放置在桌子上。心中暗自思忖,在每一个机关大院的办公室里,类似这般场景其实并不鲜见。瞧那两位看报纸的干部,头发已然花白,满脸刻着岁月的沧桑,他们在岗位上已然奋斗了数十载还坐在大办公室,看来是县政府办的普通干部了。未能得到提拔重用,长期的失落让一批干部已没了往日的干劲,每天不过是按部就班地混着日子,满心期待着能安稳退休。
再看那位织毛衣的大姐,眼神中透着质朴,一看便是家庭主妇出身,家庭始终是她生活的重心,工作于她而言,更多的是一种附带。当然,也有像李亚男这样充满朝气与活力的年轻同志,自然也是办公室的主力。
我心里明白,县政府办公室作为县政府至关重要的办事机构,肩负着协调各方、沟通上下的重任,然而眼下这般懒散的风气,无疑是对其职能的极大削弱。这绝非一朝一夕形成的,也并非因我初来乍到才凸显,而是长期积累的结果,必须尽快扭转。想到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