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泰峰书记背着手,微微点头,神情忧虑得更深了几分。他微微叹了口气,缓缓说道:“是啊,这个问题由来已久了。咱们这河堤全是泥土修筑的,唉,没办法,县里没钱啊。要是有钱,在底部铺设些石板,抗冲刷能力就能大大增强。可现在这些泥土,经不住长时间的冲刷,太容易被掏空了。所以啊,你提出修建水库的方案,我为啥大力支持?就是清楚这些河堤根本经受不住大洪水的冲击。一旦洪水势头过猛,后果不堪设想,到时候老百姓可就受苦了。”
这时,曹伟兵从一旁探出头来,脸上带着一丝满不在乎的神情,撇了撇嘴说道:“哎,泰峰书记、朝阳县长,你们呀,有点过虑了。我分管水利工作都六七年了,打小开始,除了82年那次大洪水,其他时候,我还真没听说过有啥大问题。咱们这河堤啊,没那么脆弱。”
我立刻转过头,看向曹伟兵,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,追问道:“曹县长,这河堤都是你主导修的呀?”
曹伟兵神色平淡,微微抬起头,缓缓说道:“是啊,分管了这么多年水利工作,干的净是些别人不愿干的累活、苦活。别的不说,这平水河的防洪堤,可都是咱一点一点修起来的,之前的河堤,早就全部冲毁了。朝阳县长,你以前搞过水利工程没?这修堤和挖路可大不一样。修路最多就是堆个土路基,相对轻松些,可这修堤才是最苦的。得四处找土,而且还不能在附近挖,怕影响周边地质。找到土后,大家一车一车地把土运来,才把这平水河在咱们东洪县总长接近20公里,双边加起来近40公里的河堤堆起来。你可以算算,这工程量得有多大,这里面的艰辛,只有咱们干过的人才知道啊。河堤修好之后,没有决堤,大家认为理所应当,大家没人记住你,决堤了,组织上肯定要收拾你,你说这活,是人干的吗?”
我听了曹伟兵的话,对这防洪堤多留了几分心眼。我走上前,用右脚使劲踹了踹堤身,感觉堤身倒还比较结实。我微微皱了皱眉,心中暗自思忖,这堤身表面看着还行,可那些被掏空的地方始终是个隐患啊。
曹伟兵特意提高了音量,强调道:“朝阳县长,不夸张地讲,正是因为我主导修了这防洪堤,平水河才没再发生过大的决堤事件。这点我还是有信心的。我分管之前,年年修堤说是县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