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直了身子,然后单手撑地站了起来,来到牢门前看着薛虹。
忽然,刘秉恩笑出了声:“如海,你真是有个好弟子啊。”
林如海嘴角微微上扬:“现在也是女婿。”
看看这小黑猪好吗?我家的!()
刘秉恩直接在牢房前坐下,林如海也不顾地上的脏乱,直接席地而坐。薛虹也一并坐下。
“年轻人有梦想是好的,希望你在听过我的故事后,依旧能保持这颗锐进之心。
京官与地方官大不相同啊。京官要考虑的事情,便是给地方颁布命令,伺候陛下。
而地方官员,则是被夹在地方和朝廷中间用火烤。
景瑜,你认为地方最大的权利和资源掌握在谁的手中?”
“地方乡绅望族。”
“说的不错,任何一个地方官到任,都会面临两个选择。
要么同流合污,与地方共同抗衡中央朝廷。要么坚持己心,想办法弹压地方。
一开始我自然是不想辜负陛下圣恩的,只是……那时的陛下在朝中根基太弱了。无法给予在地方任上的我任何的帮助。
所以我便一个人在这清浊之间摸爬滚打,本以为自己可以效仿那些名臣清流。但我终究低估了这些人的手段。
他们以金银、美人为诱饵,我不为所动。可我千算万算,就是没算到,他们会以国法坏我之心呐!!”
薛虹闻言立刻聚精会神的听了起来。
“这些人,以国法为刀,逼我用刀亲手去残害地方百姓。一面是国法,一面是百姓,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?
不论你如何想的,我第一次的决定,是以人情而定国法,保下了那些百姓,上书布政使司请求赦免他们。
可结果不到两个月的时间,我刚刚升任不久的同知就再次被打回县令一职,那些百姓,最终也难逃含冤入狱的结局。
我本以为,事情就此告一段落。可是没找到,这些人裹着民意,冲撞我的府邸,打伤家母,惊到了我身怀有孕的妻子,导致小儿夭折在腹,结发妻子也不久去世。
薛景瑜,你说这样的愚蠢之徒,我该不该管他们?该不该救?”
薛虹对此态度依旧坚定,没有半分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