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行举止,道德品行看不出人身份的高低,但衣服可以。
有见识的人甚至可以通过衣着,判断出对方的出身、地位,甚至是家庭条件。
这些举人们或在街头巷尾出入酒家,或是独自寻一僻静之所格物。
此间种种,姿态各异,八九年前,薛虹也曾经是其中的一员。
薛虹坐在马车里,微微掀开窗帘向外看去,只见这些举人或意气风发,或战战兢兢,有的踌躇满志,有的则是未考先怯。
“这场恩科,恐怕不会那么顺利的。陛下想要的,可不是一届进士那么简单……”
……
荣国府后院,李纨的院子内,一名十六岁左右的少年,抬起手遮蔽着阳光,慢慢从书房内走了出来。
“兰儿。”
一位年方三十的俏丽妇人双手捏着帕子端在腹前,杏目微怒看着前方的贾兰。
贾兰连忙下拜道:“启禀母亲,非是孩儿偷懒,只是孩儿读了一上午的书,只觉得眼睛酸涩,故而想要出来透一口气罢了。请母亲息怒。”
李纨听到贾兰这么说,刚刚生起的一丝丝怒意瞬间消散,随之升起的是强烈的愧疚感。
现如今贾府的处境如何李纨不关心,可是李纨知道,自己的儿子无论如何也是靠不得府上的。
府里若真还有托举的能耐,早就用在宝玉的身上,根本轮不到贾兰。
贾兰虽然是贾政的嫡长孙,可未来能继承多少家业还是未知数。
贾兰若是自己不努力,未来终有失了富贵,沦落尘土的一天。
李纨看着贾兰眼底的血丝,正想开口勉励他几句,劝他再努努力,至少……也要考一个举人才是。
可是李纨忽然又想起了故去的丈夫,再看见儿子那和丈夫三分相似的面容,一时间悲从中来,抱住贾兰潸然泪下。
贾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普通一声跪下:“都是儿子的错,儿子不该偷懒,母亲……”
李纨伸手拉起贾兰摇了摇头道:“儿啊,咱们府上的情况你也知道,非是母亲逼你。
如今你也已经十六岁了,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了。
这荣国府依着国法本就是大老爷的,能让咱们娘俩居住至今,已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