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熙凤性子本就要强,一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,自顾自的坐在镜子前摆弄着首饰,片刻后泪花不知不觉从眼眶中生出。
银豆子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,茫然无措的看着手里失而复得的首饰。
若说王熙凤半点私心没有,那是不可能的,可她也确确实实,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维持府里的运转。
可结果呢?下人们明面上敬她,畏她,私底下少有不恨她的。
这偌大的荣国府,不知道多少人看她的笑话!
王熙凤眼前渐渐被泪水浸的模糊,放在桌子上的手不自觉下滑,将盛放的西洋镜子打落在地。
随着啪的一声,摔的粉碎,破镜难圆。
“呀!奶奶,您没事吧?”
平儿连忙上前,王熙凤抬起头,眼底依旧倔强:“没什么,对了。前几日珍大哥不是被疯狗咬了一口,受了些惊吓吗?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。
稍后你命人送些东西过去,问一问。”
……
“老爷……该吃饭了。啊!!!”
负责送饭的小丫鬟端着托盘一进屋子,便看见贾珍衣衫不整,红着双眼蹲在阴暗的角落。猛的一回过头来,眼底满是血丝,宛若恶鬼。
“滚!!都给我滚!!我不是说过,不许开门吗!!!
滚出去!快滚!!!”
整个房间的门窗都被用深色的绸缎蒙上了,屋子里漆黑一片。贾珍嘴角流着口水,身体不时的抽搐着,面上还带着不正常的红色。
那负责送饭的小丫鬟被这么一惊吓,手中托盘立刻松手。
随后便见到贾珍四肢着地快速的爬了过来,那丫鬟吓得一声惊呼跌倒在地,然后爬出了房间。
砰的一声!房间门被贾珍关的严严实实的。
尤氏、抱着孩子的秦可卿以及贾蓉三人站在门口,看着再次被赶出来的丫鬟万分焦急。
“你们父亲这是怎么了,自从六七日前被疯狗所伤,回来后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,茶饭不思。后来更是命人将房间全部用布蒙上。这到底是怎么了!”
贾蓉在一旁低着头,恭恭敬敬的道:“母亲勿忧,孩儿已经命人拿了父亲的帖子去请了名医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