数十年。
姜恬听到了丈夫的声音，抬起头来，微笑了一下，她只是静静地说了一个字：“好。”
两个人也终于窥见了她的容貌。
她的脸庞雪白细润，眉如远山，眼眸如秋水般动人，五官仿佛被细细描摹过，无一处不显出美感。
比起美貌，她的气质更是隽永潋滟，出尘中带着几分说不出来的清冷飘逸之感。
真要说起来，姜恬自然是难得一见的美人。
在这世上，美貌是一种稀缺资源，但对于皇帝并不是。
天下都是皇帝的，美人对他们而言，不过就是一种资源——取之不尽的资源。
可偏偏就在这个小院子里，见到姜恬，江霆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了某种意象。
明明此时阳光热烈至极，蝉鸣声不断，江霆却想起了他曾经看过的一幅风景图。
湿润高远的青灰色天空，细雨连绵，雨丝如帘，探窗一望，仿佛连心里也沾染上了几分春日的潮湿和凉意。
江霆喜欢细雨，他收集了许多古画，相同的意象，每个画家都有不同的表现风格。
他每一幅都很是喜欢。
可他从来没有从一个人的身上感觉到那种浸润的凉意和轻灵。
只有她。
只是这一刻。
“江兄，我们进去？”
宇文卓倒也是被姜恬震撼了一下，但他的心里的异样很快就被他给掩下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