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因缘际会,竟会对如今造成这么大的影响。

    只是前世,她只听闻齐国太子病逝,至死都未曾听过有什么七公主,那她是不是悄无声息死在了那座吃人的深宫里?

    这一世又是什么改变了她的命运?

    她默默端详姜稚京的眉眼,眼里有感慨,有复杂,有揣测……

    最终都化为释然,不论怎样,能再见到故人总是好的。

    姜稚京扯了扯嘴角,手里把玩着一束芦苇:“现在不对我喊打喊杀了?驿站里给我下套的气势哪去了?”

    沈棠宁眼睫颤了颤:“站在两国立场,我的确不希望大庆多出殿下这么个强劲的对手。”

    她话音一顿,微笑起来,“可身为朋友,我希望殿下能够活下来。”

    姜稚京微怔,拍拍手站起身来,哼笑一声:“谁跟你是朋友,我同意了吗?”

    沈棠宁眨了眨眼:“殿下接下来打算回齐国么?”

    “当然要回。”姜稚京眼里流露出野心,话音冷了下来,“他们不愿我以男子身份称帝,那我便以女子之身,堂堂正正接受他们的跪拜!”

    沈棠宁心下震颤,直直望着她,眼底微亮。

    姜稚京和长公主很像,但又不全然相同。

    不过她都在她们身上看到了同样的特质,那就是野心。

    原来女子也可以野心勃勃,也可以追求权势,尽管这条路荆棘遍布,充满险阻。

    很难形容那一瞬间的微妙,仿佛有什么枷锁从她身上卸去,她只觉得浑身松快。

    一个小匣子递到面前,姜稚京一愣,语气玩味:“这是什么?”

    沈棠宁弯起唇:“送给殿下的礼物。”

    “这么好心?”姜稚京将信将疑接了下去,语气试探,“那我打开了?”

    匣子敞开,里面是一副精致的明月耳铛,她猝不及防怔了怔,眼神复杂:“为什么送我这个?”

    沈棠宁眼底闪动着温和笑意:“殿下想要让人接受你,不如先正视自己。”

    姜稚京怔住,唇动了动。

    原来沈棠宁知道她在想什么,她一直不肯戴耳坠,因为一旦戴上,她只能和过去划清界限,从今往后她就只能是姜稚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