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场长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后就回来了,身后跟着个人影。

    身后那人在看到肖政后,便略显激动地走上前来。

    此人五十多岁的样子,个子不高也不壮,精瘦精瘦的,脸上的胡子没有刮,眼睛也充着血,显得有些颓废。

    “首长。”肖政站直身,敬了个军礼。

    贺秉璋双手微微颤抖地抬了抬,喉咙吞咽了几下,才轻声道:“你不该来的。”

    张场长和小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。

    肖政:“我是走着来的,没开车没骑马,很低调。”

    贺秉璋苦笑,“无数双眼睛盯着我呢,你再低调也没用。”

    肖政:“但是您出事了,我不能不来看看。”

    贺秉璋注视着肖政,像是要从他的表情里找出一丝虚情假意。

    他一直视肖政为自己人,虽然够不上心腹,但也差不了多少了。

    可是,先前他想把肖政调去省城帮他,等于是把肖政划到了心腹的行列,却被肖政拒绝了。

    贺秉璋当时猜肖政可能投靠了别人,也可能是想明哲保身。

    不管是哪种可能,都导致贺秉璋对肖政这个人失去了兴趣,哪怕他能够理解肖政想明哲保身的心思。

    一个不听指挥的兵,是没用的。

    可是现在,他落难了,所有人都迫不及待跟他划清界限的时刻,肖政来看他了。

    贺秉璋的心里复杂难言。

    “首长,我是个粗人,也没什么文化,不会说好听的,我只知道您是提拔我的人,对我有恩,我不能忘恩负义,既然您下放到了云县,那么以后的事,我不会坐视不管的。”

    这话肖政确实说的真心实意,在政治中保全自己固然是最重要的,但也不能全无人情,否则你就只能是孤家寡人。

    孤军如何奋战呢?

    更何况,肖政只是打算在生活方面多照顾一些贺秉璋,他是有信心有能力不会牵连到自身的。

    好半晌,贺秉璋才长叹一声,“你啊情义不能当饭吃,你得为你自己的前途着想。”

    “您放心吧,我的前途不会被影响的。”

    贺秉璋终于放松了些许,笑了笑,“你啊你如今看来,幸好